作为家中长子,不能服众的同时,还要给能力比自己强的弟弟甩脸色,当着父母的面逼着弟弟早早做出承诺,这让房遗直的心里很不是滋味,恼羞成怒之下正准备说点什么,却被房俊拉住了。
“大哥,这间屋子里所有人都可以对大嫂不满,唯有你不能。所以,千万不要让我这个做弟弟的看不起你。”
难得正经一次的房俊再次举起酒壶给大嫂把酒倒满:“大嫂,弟弟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这杯酒我替大哥敬你,感谢你为大哥所做的一切。今后,家里若有什么解决不了的问题,只管来找弟弟便是。”
随着房俊将自己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大嫂的眼睛红了,所有的委屈似乎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强撑着将杯中酒饮尽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伏安大哭。
一场欢宴闹成现在这个样子自然没了继续下去的必要,房遗直涨红着脸扶着自家媳妇回去了,房俊也在跟老房两口子告罪之后带着兰儿回了自己的小院,轩敞的房间中只留下老房夫妻和郁闷的房家三小姐。
“大嫂也真是,想闹也不看看是什么日子,现在好了,大家不欢而散,二哥心里指不定怎么委屈呢。”
小妮子嘀咕着替房俊鸣不平,自从上次在芙蓉园诗会上凭借二哥的《月满西楼》拔得头筹,房三小姐一反常态,对往日里总是被自己看不上的二哥那是崇拜的不得了。
这会儿见二哥的庆功宴被闹了个不欢而散,顿时有些不乐意了。
卢氏伸手在闺女额头点了一指:“你懂什么,你二哥这会儿怕是正躲在屋里偷着乐呢。”
“啊?”房娇觉得三观都被颠覆了,刚刚发生的事情怎么看都是二哥吃了亏才是,怎么还会偷着乐?
房玄龄起身叹了口气:“以后多跟你二哥学学吧,老夫去书房歇歇,你们娘俩慢慢聊吧。”
看着老父离去的背影,房三小姐愈发困惑,来到卢身身边坐下,拉着老娘的胳膊摇晃着:“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怎么回事?”卢氏语气莫名,似带着无限感慨:“我大唐历来讲求立长立嫡,你爹的爵位将来无论如何都是你大哥的,即便你二哥再有能力,爵位也不会轮到他的头上。”
“你二哥看的明白啊,凭着两杯酒和一番惠而不费的话,用本就不属于他的爵位,换走了房家未来的主导权,偏生你那个蠢笨的大嫂还要对他感激涕零。”
“啊?!”弄清楚了其中的门道,房娇惊的瞪大了眼睛:“那我二哥也太坏了吧!”
卢氏摇头道:“这却也未必,以你大哥泥捏的性子,将来若真是把房家交到他的手里,房家怕不是要被那些如狼似虎的勋贵吞的连渣都不剩。反倒是你二哥,他那不肯吃亏,睚眦必报的性子比你大哥更适合继承家业。”
房娇越听越迷糊,皱眉问道:“那说来说去,不还是要二哥将来继承爹的爵位?”
卢氏差点被气笑了,又在闺女额头戳了戳:“谁说继承爵位的就一定能继承家业,爵位是爵位,一个家族底蕴可不是继承了爵位就能继承过去的。你啊,就像你爹说的,以后跟你二哥多学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