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杜荷看不过去了,低声解释道:“二郎有所不知,李元昌那厮仗着皇子的身份往日里没少跟处默他们几个放对,尤其是当年太上皇还在位的时候,更是嚣张的不行。”
所以,就是以前在李元昌手底下吃过亏呗?
怪不得一个个都跟打了鸡血似的往老子身边凑。
房俊恍然大悟,无所谓的摇摇头,笑着说道:“承情什么的就不必了,都是自家兄弟,客气话说多了反倒显得矫情,来,大家把酒满上,先走一个再说其他。”
都是年轻人,自然没人喜欢被人说成矫情,借着房俊的话,纷纷端起酒盏一饮而尽。
待所有人放下杯子,程处默呼出一口酒气,大喇喇的说道:“房老二,恁这人吧……怎么说呢,以前接触的少,看恁做事总觉得不那么大气。不过,恁这次的胖揍李元昌着实让俺刮目相看,没得说,以后有什么难处只管开口,哥儿几个都是讲义气的人。
呃,对了,说到难处,等会儿吃完酒,咱们再去西市看看,哥儿几个也都大张旗鼓的买些石炭回去,看那些腌臜货还敢不敢乱嚼舌头把恁说成败家子。”
“是啊,二郎不必为石炭的事情担心,有兄弟们在,断不会再让人给你扣上一个败家子的名头。”
“对对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要当败家子咱们兄弟一起当。”
纨绔们踊跃发言,就差把‘快来感谢我们’写在脸上了,整个雅间里溢满了浓浓的为兄弟两肋插刀的真挚感情。
房俊看着快要把自己感动哭了的程处默,嘴角抽了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情愿背上败家子的名声,也要陪着房俊一起疯。
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的确不能说这帮热血上头的纨绔有什么错,毕竟这样疯一场的结果是有风险的,在前线打仗的老头子们回来之后,很可能将这帮脑子里只有‘兄弟义气’的混蛋挨个狠狠揍上一顿。
知道内情的杜荷也很无语,夹了口鸡肉放入口中,边嚼边说:“什么有福同享,你们明明就是见财起意!”
“见财起意?”秦怀玉不高兴了:“杜荷,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兄弟们拼着自家名声不要,也要替房遗爱站场子,这是情份,否则你以为谁都能跟我们兄弟攀上关系?”
“屁的情份。”杜荷激动的挥舞着双手:“你们就是见财起意!。”
激动到词不达意的杜荷,义愤填膺的程处默一伙,房俊都无语了,敲敲桌面,无奈道:“怀玉,处默,尉迟家两位兄弟,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们了,烧石炭的法子我已经找着了,而且已经证明了此种方式切实可行,这一点杜相可以证明。”
“没错,我爹昨天亲眼所见,石炭的确可以烧,屋子里不仅没有烟味,还十分暖和。”杜荷气鼓鼓的说道:“二郎今日来找我为的就是这件事,否则你们以为二郎为什么会来弘文馆。”
众纨绔面面相觑,没了之前的张狂,被倚为‘智多星’的秦怀玉有些不确定的看向房俊:“二郎,你确定石炭真的可以烧?”
“没错。”房俊点点头:“否则几位兄弟以为李元昌为什么会如此轻易的被赶出长安?小弟可是用了将来石炭生意的三成份额与某皇亲达成了协议,才在他的帮衬下做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