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女人打人不痛的,谁说女人不下死手的。
几十个人围着,腿上、屁股、腰间、肚子、胸口、脑袋,浑身就没有一个地方不挨削的。
疼啊,这么多年,小鬼子在的时候,也没挨过这个揍啊。
挨打没经验,连抱头撅腚都不知道,连着被踩了三分钟,最后秦淮茹喊停,怕他踩死了才让大伙停手。
“师父...!你这是咋啦,快起来,你没事儿吧?”
“哎呀,这个是我师父,打错人了,不是臭流氓...”
他现在浑身痛,顾不得秦淮茹的阴阳怪气,只想赶快离开这群母夜叉。
秦淮茹扶着他到一边坐下,继续安慰着,“谁这么不长眼,咋能踹裤裆呢,这要是踹坏了可咋整,我师父还...”
易中海瞪了她一眼,赶紧猫着腰起身上楼,这顿打不能白挨,他得让领导看见。
一上台阶,他才感觉大腿疼的厉害,跟抽了筋一样。
好不容易爬上五楼,挪到杨厂长办公室,Duang,Duang,Duang,敲开了办公室的门。
“哎呀,易师傅你这是咋了,谁把你打了?”
他头上都是灰,脸上也好几个脚印,嘴丫子还淌着血,身上就没几块干净地方,走路还一瘸一拐的。
杨厂长赶紧把他让到沙发上,伸手要拿毛巾给他擦脸。
“别!赶快叫保卫科,我这得留着证据!”
老杨把毛巾又放回去,脸上出现了轻松的笑容,急忙来到桌子前给保卫科打电话。
“对,全体出动,给我挨个抓!都动手打老师傅了,还管什么请愿不请愿的,给我赶快点!”
保卫科长姓徐,部队出身,当年最高也代理过一个营,知道学徒工要闹事儿,早就借着学习的名义躲了。
现在是副科长当家,接电话的叫关青士,从普通工人转职的。
抓人,抓你姥姥个蛋啊。
这里的学徒工不少都是女的,保卫科一帮光棍儿,还指望着沈主席的相亲大会脱单呢。
要是冲过去抓人,不但厂里臭了,以后找街道相亲,一打听是当官的狗腿子,谁家好姑娘还能看上。
但命令不执行也不好,只能真戏假做。
吹哨点名,整理着装,行动任务说明,士气鼓舞讲话,行动预演模拟......
磨蹭了多半个多小时,才拢共凑了二十个人过来。
而且,挑的都是有老婆孩子的,知道下手轻重,也不会借机生事,揩油女性工友。
踢着正步,一二一靠近人群,关青士开始训话。
一不准对女工动手;二不准言语粗俗;三不准动用器械;四不准冲动行事。
大哥往台阶上一站,对着喊口号的学徒工们亮明身份。
“杨厂长下令了,说你们殴打老师傅,谁动的手谁站出来,别让我们难做!”
他这么说了,女工们更有恃无恐,纷纷站到前面来,抓着他的衣服就要往人群里薅。
“关科长,你来找找,快帮我们洗清冤屈!”
“关大哥啊,你来了,女工们的青天就有了,刚才有个老流氓占我们女工便宜!”
“别走啊,你看看我们女工被流氓都打坏了!”
关青士往后一跳,躲出去三米来远,他才不上鬼子的当呢。
易中海跟杨厂长在楼上探头往下看,一看一个不吱声。
另一边,一向爱出风头的刘海忠,拿着茶叶敲开了李主任办公室的门。
要求进步的人,终于要派上用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