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泡好了,稀里糊涂搓上俩下,他端起盆子去倒水。
等回屋,忽然问道:“师父,你是用洗脸盆泡的脚么?”
瞬间给那文儿脸造红了,就一次采购机会,谁不是一盆两用?又没有结婚,家里能有余废盆子。
“下回用这个,你先用,我再用。下午我搁路边碰见个锔盆的,特意买的,早知道也给你来一个了...”
“睡觉睡觉!”那文儿一转身,捂着头趴床上了。
沈浪给师父到了洗脚水,还帮人刷好了盆子,把尿盆也安顿好,进屋上床熄灯。
这床有点短,他这一米八五,根本伸不直。想着明天得找个师傅来改改,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院里鸡叫,天已经微微亮了。
他没手表,也不知道几点,披上衣服起来去上厕所。
等回屋想借师父手表瞧瞧时间,离近了,却听见师父打哆嗦哼唧的声音。
点着灯一看,师父发高烧已经打摆子了。
拿起手表一看,刚早上四点,外面天才蒙蒙亮。
这时候没车,医院也不一定有人值班,送都不知道送哪儿去。
来土办法吧,物理降温。
先捅开炉子,借着昨晚的余火儿,重新续上了煤球,坐上热水。
进屋拿了毛巾,沾湿了给师父搭头上。
想了想,又用自己的新毛巾,给师父擦脸、脖子、手臂。
“冷...好冷...”
被窝都掀开了,还拿凉水擦身子,可能不冷么。
等了十多分钟,他换成温乎水,师父才觉着好一点。
到了五点钟,敲开邻居几家的门,好不容易借了两片退烧药,这吃下去过了一会,那文儿才终于好点了。
“师父啊,这听墙根儿的事儿,以后还得交给徒弟才行,你这身子骨也太弱!”
幸亏那文儿还糊涂着,要么非得爬起来跟这个徒弟一决雌雄,脑袋里就没正事。
到六点半,出门拿师父的票证买了份包子回来,炉子上滚开的大米粥也好了。
去街道点了名,又给师父请了假,二姨从办公桌里掏出来半斤红糖,放他半天假回家照顾同事。
“啥好事儿咋的,二姨怎么一说让我回来照顾师父,脸上的笑容奇奇怪怪的...”
到宿舍,那文儿已经退烧了,只是比较虚,在床上仰歪着。
看沈浪拎着红糖回来,脸上一片红晕。
“害羞个什么劲儿啊,杨过还给小龙女....”他一边没溜的瞎想,一边给师父冲红糖水。
“我二姨说了,你就是个拼命三郎。这样可不行,岁数大了要坐病的,咱得自己心疼自个!”
听见一句“岁数大了”,气的那文儿把脑袋一蒙,又不搭理人了。
“师父,要不我今天去邻居街坊再扫听扫听吧,看看群众呼声怎么样,对傻柱跟秦淮茹怎么看...”
那文儿蒙着被子,声音瓮声瓮气的,“去去去去去,你心里就知道秦淮茹,是不是看上她了!”
这没头没尾的,咋还生气了呢。
不让去就不去呗,我还得找个木匠给我修床呢!
(梦中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