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齐王远在千里之外,暂时还寻不到此处来,可无非是早晚的事儿。
封殇还未开口,门外探出一个脑袋来,她面色不大好看:“封羽琛所言可是真的?”
孟绵知道西齐王不好对付,即便她一直未曾接触过这些,但细细想来,当是十分凶险了。
她问封殇这些银票何处来的,他只告诉他是从前攒下的,可她未料到是用马换来的。
封殇看她一眼,淡声说:“他胡诌的。”
封羽琛被他的话逗笑了,他冲着孟绵说:“是,我胡诌的。”
孟绵并不相信,只一瞬不瞬地盯着二人瞧。
封殇说:“你再去睡会儿,等醒来就无事了。”
孟绵摇摇脑袋。
封羽琛笑得及其恶劣:“不睡也罢,待会儿有得热闹叫你瞧。”
封殇眼神刀子般落在他身上,在封羽琛玩味的眼神下,他来到孟绵跟前,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封殇,你干什么?”
封殇将她塞进被子里,将她裹紧。
“乖乖的。”男人说出的话很淡漠,他眸子里全是她的模样。
她愣了愣,封殇出了屋子,又从外面落了锁。
这屋子离正厅有些距离,若不是孟绵跑了出去,当时根本不知他们聊了些什么。
封殇随手将钥匙往外一抛,钥匙顺势落进了一旁的花圃中。
他做这些在外人看来专横又无法理解的事时,封羽琛就站在廊檐下冷眼看着。
“你也有怯懦的时候啊。”
封殇语气冰冷:“何事?现下可以说了。”
封殇说:“我大可不必与你相说,你知我缺少马匹,可这在很早之前就谈崩了,我吧,虽然觉得西齐老儿不好相予,可你说,我要是将你送至他面前,你猜猜他会不会与我合作。”
封殇沉思片刻,似是未觉出封羽琛话中的逼迫之意:“西齐王之所以明面上驱使我来南诏寻找结盟,实则西齐虽有战马,但培育、驯养起来并不容易。”
“但凡驯养的马场扩充,所需的草料、人力。物力乃是成倍的增加,你可知这些都是以数以万计的人命来铺就的。”
封殇语气淡漠:“驯服马匹的能人愈发得少,他老了,开始畏首畏尾。”
平常百姓过平常日子过惯了尚且没有所谓,可这世上最害怕平常的,却是那长居高位之人。
就算西齐王的权势滔天,挣下的威名足以威慑四海,可一旦想到自己百年之后,那些虎视眈眈的诸国,如狼似虎地顶着西齐的广阔疆土,他死也难安。
因此即便知晓封殇是头养不熟的狼崽子,也依然冒险给他放权。
封羽琛有些诧异封殇居然心平气和地同自己讲这些,他叩了叩桌面说:“你说这些与我无意,我并不想知道你与他的牵扯,也不在我的思虑范围内,以前我就像,老子活得肆意就成。”
就如他幼时所言,等他回了北梁,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一切,要叫那些欺辱他的人付出代价。
现在那些欺辱过他的人一个个过得惨的很。
许多人见了如赵嬷嬷那般人,也会私下里说封羽琛做的太过,可他封羽琛根本不在乎别人说什么。
封殇哑然,他清冷的嗓音响起:“果然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孬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