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殇说:“还发生了何事?”
若只是丢了几匹马,靖风不至于这般如临大敌。
果不其然,侍卫颓然道:“慕容恪正突发心疾,现正召了大夫诊断。”
几匹马而已,对封殇来说还没到天塌下来的地步,毕竟马没了可以再培养,钱能解决的事儿根本不算事,慕容恪正本就年岁过大,如今这般刺激,只怕回天乏术啊,事情变得麻烦了。
侍卫腹诽道:“殿下,你说说这慕容恪正年轻时也曾经历过大风大浪,怎得如今年岁大了,这一点点小事就急得病倒了。”
封殇说:“我去他府上看看,务必要将人给保下。”
出了这般棘手的事,封殇自是无心睡眠。
他推开屋门刚行至庭院的时候,看见小姑娘的窗户支棱了起来,小公主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从窗户里看他:“封殇。”她有些担心:“出了何事?”
孟绵自打青莲姑姑病了以后,夜里总是睡得很浅,她总是担心青莲姑姑的病情突发变故她不知晓。
封殇停下步子,回头看他,黑暗里男人的表情看不真切,偶有闪电划过,能看到男人脸上红红的一片,倒不像是蚊虫叮咬,孟绵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了?是中毒了吗?”
封殇说:“无事,你早些睡吧。”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出了院门。
封殇匆忙赶至慕容府上的时候,恰好看到在府外来回焦急踱步的靖风。这批马不属于西齐王,乃是封殇私有,乃是封殇谋划的第一步,这里头躺着的可以说是他们需要仰仗的关键人物。
封殇大步流星,“如何了?”
靖风说:“用人参吊着,咦,殿下你的脸?”
封殇平淡地说:“体忌。”
靖风皱眉:“你吃花生啦?”封殇对吃了花生后的不适,靖风可记得太清楚了,总之不是些什么好的回忆。封殇刚去西齐之时,有回上战场,漫天黄沙失了方向,差点没命回来,他和许峥嵘二人就差被黄沙埋住,硬是靠着从地里扒拉来的一捧花生撑了三日。
靖风当时找到他的时候,还以为是一具干瘪的尸体,露出来的皮肤红肿斑驳一片,不知道的以为是尸斑,那种浑身弥漫着死气的样子,叫靖风至今仍心有余悸。
那回的事给靖风留下太深刻的记忆,以至于封殇对食用花生不适这回事,记得清清楚楚,他见封殇不愿多言,心中不甚唏嘘。那件事过后,凡是和花生沾边的东西,封殇看都不会看一眼,这次怎么又搞成这副样子。
两个人在外室站了一会儿,直到大夫从里面出来,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弓着身子说里面的人暂时无碍了。
靖风赶紧说:“殿下,让大夫给你开点药吧,今晚的事儿估计还不算了解,不知道明日还有什么事等着咱们。”
封殇说:“不必,我坐着眯会儿。”
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心力交瘁,坐在凳子上,手支着头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