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绵怎么觉着那么悬呢,可靖风已经利落地转身走了,也没再趴墙头。
凌霜自然也听到了靖风的话,她眼睛都瞪大了,“你欺骗殿下?”
靖风说:“谁说我骗他了?他这不是没怎样吗?”
凌霜脑子里过了一遍,脸色冷了下来。
封殇的确未说什么。
封殇踏入水榭的时候,小姑娘抬眸打量他。
她攥紧了手指,这是她不虞的表现,她实在是恨死了出尔反尔的人了,可现在这个出尔反尔的人一句话就能要了南诏宫人的命。她眸色澄明,似水洗的般。
封殇心中那酸涩的感觉又上来了,他别开眼,选了个离他很远的地方坐下。
他周身都是淡淡的疏离感,他说:“南诏之事,抱歉了。”
他昨夜太反常了,脑子里有些奇怪的念头,毕竟少年时就惦记着这样一位小公主,他自认有些痴心妄想了,那些隐匿在淡漠后的心思随着黄沙日复一日被掩去,他心里像一潭死水。
再没有比封殇能洞察人心,她素来就不喜自己,如今也与从前并无区别。
他能做的无非就是不去打扰他。
孟绵听到他说抱歉的话,认为他说南诏之事并无回旋之地,心中生出慌乱之感,又想起靖风的话,她按耐住情绪,她病急乱投医,说:“殿下,我陪你用午膳吧?”
封殇看过去,默了半晌,看不出情绪。
几乎是话一出口,孟绵就懊恼极了,她是吃错了药才信了靖风的话,可封殇突然开口:“好,走吧。”
他率先出了水榭,步伐矫健,似乎不愿与她多待。
她摸摸腰间,又将周身摸了个遍,有些尴尬,孟绵佯装镇静:“封殇。”
封殇停下脚步看她:“何事?”
“吃混沌可以吗?”
封殇停顿了好久才说:“可以。”
“嗯。”她小小声说:“馄饨也很好吃的。”实际上是她忘了带荷包,只有腰间还有几个铜板。
封殇说:“嗯。”
孟绵领着封殇在街上转了一大圈,才停在一家老旧的铺子前,掌柜的看男人衣着华贵,通身的气派,又看了一眼素净的小姑娘,有些诧异,“二位客官吃些什么?”
孟绵说:“两碗馄饨吧。”她有些窘迫,并不敢往封殇那看,她心虚啊。
馄饨上的很快,孟绵用过午膳了,她又捞起一个馄饨送进嘴里,光是皮,没什么肉味儿,她又喝了口汤,好咸,面色都变了,盐不要钱嘛。
她赶紧看封殇的脸色,“那个,不然,我们重新点别的?”
封殇手上的动作顿住:“不必。”他又吃了起来,一连吃了好几勺,且神色自若。
要不是刚刚自己也吃了,她都以为是自己的舌头出了问题。
男人斯文地吃着馄饨喝着汤,孟绵有些僵硬的问:“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