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的肌肉坚实温热,她烫手般缩了回来,脸上染上了霞,连耳尖也羞红了,她不停致歉:“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了!”这下子她更不敢看封殇了。
突来的变故让封殇也措手不及,他身体僵在那里,半天没有做出反应。
他低沉的嗓音在马车内响起:“靖风。”收到警告的靖风撇了撇嘴,不以为意。
他放缓了语气对孟绵说:“无碍。”
孟绵将手藏在袖中,放在车褥上。现在恨不能立刻剁掉这只手。藏在袖中的手死死抓住车褥,暗暗发誓,无论如何,再不能栽倒了,太丢脸了。
南诏皇城里的秋天总是来得特别快,马车外秋风卷起片片落叶。封殇说:“孟绵,我不吃人,你不必如此俱我,青莲姑姑还好吗?承蒙她眷顾,改日定登门拜访。”
孟绵有些心虚,偷偷瞥了一眼封殇,嗫嚅道:“青莲姑姑她…… 她还好,劳你挂心。拜访就不用啦,想必你事务繁忙。”
封殇不再说话,快到宫门的时候,他才再次启唇:“往后若有何事需相助,你尽可寻我,倘若我力所能及,定当竭力相帮。”
孟绵愣住了,他年少时也曾说过这样的话,可她从未放在心上,只当他不过随口一说,唯一记住的那次,还是让他应付封羽琛,并且不巧的是被他识破了。
她忆起这回事羞赧极了,哪里还肯寻他来帮忙呀。
马车停在宫门口,孟绵火烧屁股般下了车。
靖风觉得很有意思,打趣道:“殿下,她怕你呀?”
封殇说:“驾你的车。”
靖风也不想打趣他啊,谁让刚刚颠簸那一下,他坐在外面都能感受到殿下的情绪,想必隐忍又克制,不难想象他那棵老铁树的紧绷。
靖风说:“她的伞还在车上嘞。”
封殇看向角落里绘制着山水图的油纸伞,他知道靖风说的没错,她的确怕自己。封殇抿紧嘴唇,望向那把伞。
靖风认为他嫌弃伞湿哒哒的碍事,他紧接着说:“你不用操心,待会儿我遣人送过去。”
封殇眼里看不出情绪,没说好,也没说不好。
突然改了计划,送拜帖的小厮来报陈阁老近日未在府中,陪夫人回娘家去了。
封殇只得回客栈,南诏国的秋日有些凉意,靖风拢紧了披风,:“这南诏国的天气变得可真快,怕是会早早落雪吧?”
封殇说:“嗯。”
靖风见他一回客栈就坐在案前,忍不住劝道:“圣上亦曾言让您放松一二,殿下正值青春年少,何必活得如此刻板拘束。殿下,要不咱出去游玩一番?”
封殇并未反驳:“哪里游玩?”
靖风以手掩唇:“杨昭日前来信,让你出去相聚吗?要不咱们前往一叙。”
封殇心绪不定,过了半晌才应下靖风的提议。
杨昭收到小厮回话的时候很是开心,将一切安排妥当,几人来了京城最大的青楼“金阙坊”。封殇活这么多年,从未出入过这类地界,也从不知南诏还有这样的地方。
靖风乐颠颠地跟着他进去,内里纸醉金迷,靖风啧啧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