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绵未曾料到时隔两日他才来追问,她还未想出说辞,这边封殇就有些咄咄逼人地开口:“你分别对我不喜,为何还会要我跟着?”故意与他保持距离,桌面上的糕点吝惜给自己,瞧着他的眸子疏离又嫌恶,更生怕欠了自己,他近乎卑微的期许如风中残烛般熄灭,沉冷到有些心灰意冷。
......他从何得知的?她分明已经很客气了。
封殇的眸色深沉,冷冷看着你的时候,自内而外都能感受到寒意。尤其动怒的时候,感受更为真切。
封殇的确不在乎她让自己做什么,可显然,她心神不属,并不为他。
孟绵被他这样盯着,有些无措,她转过身,往前快走几步停下,吐了口气,轻声说:“我并未对你不喜。”孟绵说这话时,根本不敢转身。她敬重过封殇,也的的确确嫌恶过他,他可以对所有人好,却唯独没给过她。
前世封殇默认封羽琛用珍贵药材胁迫自己嫁给他,他不阻止,可他不知自己有多无助,她不是不恨,只是她与自己和解了。即便自己为他做了许多,她也不曾想过他回馈自己什么。
她拎着食盒,在孩子们的簇拥下头也不回地进了义庄。一直到坐在石桌前分完了两个食盒里的糕点都未见封殇进来,另外两个食盒被小厮提了过来。
分最后一个食盒糕点的时候,孟绵一抬头就看到封羽琛双手抱胸,斜斜地倚在月洞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他腰间别了只竹笛,瞧着她的眼神没有平日的戏谑,反倒平静的出奇。
孟绵起身就要走。
封羽琛健步过来,一把拽住她的胳膊:“躲什么?”
孟绵挣了挣被抓住的胳膊,却没能挣脱开,“封羽琛,你个混蛋!吃错药了吗?放开我!”
封羽琛却不松手,眉头微微皱起,“怎么?几日不见,脾气见长啊。”
孟绵又气又急,“你管我!我看见你就心烦,快放开我。”
封羽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哦?心烦?为何心烦?莫不是因为想我了?”
“呸!” 孟绵怒视着他,“谁想你了?你少自作多情。”
“我自作多情?明明是你给我写的笺书。”
“不要脸,分明是你写的?”
他有些玩味:“咦,你知道啊!”他放软了语气,松开她的胳膊,“你若能心平气和同我好好说话,我也不至于这样,你说,你为何见我就躲?为何讨厌我?”
孟绵憋着一口气不敢冲他撒。他这样的人,你同他撒气,他还以为你在撒娇,在这之前她对封羽琛还没有那样惧怕,可过了今年,他就要回北梁了。他一回去就要开始谋划,对付那些给他使绊子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