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可以等过了这段风头变着法地提醒孙将军,依照他严明的家风,再加上柳月乃是他嫡亲的外甥女,想来也不会坐视不理。届时柳月会将这仇记在自个儿头上,便不会来寻青莲姑姑的麻烦。
柳月一回到孙府就换了衣衫,这会子嚣张的气焰又起来了,“本小姐是不是说过叫你不要回去,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啊?”
封殇深邃的眸子里未露丝毫情绪,出口的话也冷得毫无情绪:“柳老爷让我盯着你,让你别生事端。”
柳月气哼哼地开口:“我爹疼我还来不及。”
封殇无声地撇了撇嘴,眼里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这次的事并不能让柳月心生愧疚,他也没想着她能改过自新。反倒是见到淋成落汤鸡回来的柳月的孙自成坐不住了,他有些起疑,再看到手足无措的姜语嫣的时候,反倒压下了疑惑,变得有些幸灾乐祸起来。
再后来,第二日,见到同柳月一样走路一瘸一拐的孟绵的时候,坐实了这怀疑,还未等孟绵同孙将军告状,孙自成自己就先忍不住发作了。他可太清楚自家那表姐什么德性了。
他气昏了头,竟直接扯着孟绵的胳膊说:“安宁,你等着,我一定替你揍哭她丫的。”
他是真气着了,闷头拉着孟绵就要走,孟绵被他拉的踉跄,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往回拽自己的手,“孙自成,放开,你扯疼我了。”
孙自成有些尴尬,后又怒上心头,“走,我带你去报仇。”
孟绵乐得有人替自己出头,遂跟着他一起上了孙府的马车,好在这时候青莲姑姑不在殿中,不然就解释不清了。
孙自成回到孙府,气冲冲直奔柳月的院子,他拽起正在往花瓶插花的柳月,一拂袖,花瓶连同尚未插好的花碎了一地。他狠狠推了柳月一下,使的一股蛮力,柳月被她推得撞在了柱子上,都能听到胳膊肘被撞击的声响。
“孙自成,你疯了吗?”
“我就是疯了,怎么地?”他气得脸红脖子粗,拿着他爹平日抽他的鞭子就往柳月身上招呼。
柳月也不是吃素的,刚才没反应过来,被他给推倒了,现在见他这样不管不顾,自己看到什么东西就往他身上砸。桌上的盛了水的茶盏被她扔了过去,溅了孙自成一身水,不痛不痒,孙自成扬起的鞭子又在她的胳膊上抽了一下,疼的她倒吸一口凉气。孟绵就在这个时候,气喘吁吁地赶到了院门外。
姐弟俩你不让我我不让你,院子里鸡飞狗跳,鞭子已经被孙自成丢在一边,他扯着柳月的发髻,巴掌毫不犹豫地落在她脸上,柳月也不甘示弱,尖利的指甲抓在他面上。
柳月怒火中烧,“封殇,封殇,你是死的吗?”
封殇听见声响从偏房过来,嫌麻烦地揪住孙自成的后颈脖子,往边上一扯。孙自成像斗败的公鸡一样瘫在地上气喘吁吁,怒火转向封殇:“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动小爷我。”抛去别的不谈,在某些方面他同柳月确有相似之处,毕竟自小养尊处优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