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殇怒起,一脚踹飞男子。男子撞到桌子,桌晃,杯盘碎落,男子瘫在地上呻吟,封殇冷眼相看。
他面无表情地用脚碾着地上男子的手指,说:“向她道歉。”
堂内乱作一团,堂外也围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地上的男子痛的嗷嗷乱叫,扯着嗓子说:“对不起,对不起柳月小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请你大人有大量,饶过我,我不该在背后议论你的长相。”
封殇的目光在堂内众人面上扫过,各个都面露惊疑地看着他。封殇移开脚,柳月目眦欲裂,随手拿起一摞课籍就摔向男子,纸张散落一地。
封殇冷冷看着,并未阻止,等她发泄完了,才出言:“够了。”
柳月狠狠瞪了他一眼,扬手在他脸上留下一个巴掌印,跑了出去。
封殇揩了揩嘴角并不存在的血迹,依旧面无表情,仿佛这一巴掌无关痛痒,转身回自己的案前看书去了。
这堂课后,封殇被罚站了半炷香的时间,因着被打男子家里似乎有些背景,封殇又受了些别的处分。崇志堂内流言四起,大家都在说封殇就是柳月的走狗,让咬谁就咬谁,并且柳月打他,他一点骨气都没有,干干受着,平日里同柳月也没什么交流。他成为崇志堂内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
柳月用课籍砸人的事到底传到了柳如海耳里,他痛心不已,为了能纾解自家女儿的心情,他决定田假让她去她舅舅家放松放松,柳如海此举不可谓不用心良苦呀。他让封殇一同前往。
“你随她一同去吧,那边同她一般年纪的公子小姐不少,你保护好她,万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她。”
封殇不做思考就应了下来。如今他虽为质子,但只要不出南诏,南诏皇帝也不会多加约束。
然而随着马车越往前,前面的路就越熟悉,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马管家,咱们这是去哪儿?”
马管家满面笑容开口:“镖旗大将军府。”
精致的马车停在将军府门口,丫鬟小厮们探头探脑的张望。
孙自成拿着新得手的西洋玩意儿幻镜匣,刚要出府,就见柳月踩着马凳从马车上下来。他撇撇嘴,张口就道:“丑八怪又来了。”
柳月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孙自成你给我住嘴,你再说一遍,我撕烂你的嘴。”
“哟,年纪轻轻就耳背,还让我再说一遍。”
孙自成的爹自府内走出,笑着说道:“月儿来啦,愣在府外做什么,快进来,舅舅可好久没看见你了。”
柳月收敛情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叫道:“舅舅。”
孙自成这才注意到马车边的封殇,不禁轻蔑地说道:“哟,这来就来,怎么还带条狗来。”说完就一溜烟,跑没影了。
他爹孙威远气的吹胡子瞪眼的,作为质子,他自是识得封殇的,“封殇啊,你也一起进来坐吧。”
封殇对刚刚孙自成出言不逊似并未放在心上,他礼貌地点点头,心里却百转千回,柳如海经商,孙府世代为官,到了孙威远这一辈更是颇受皇恩,这一家子确实有权有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