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怎能
将剩下的一半
掺上水
把它再端给别人
念完后,他就满怀期待地看着大家。
许欢从小文科就不错,尤其写作还挺好,他觉得这个诗吧,虽然很幼稚,有些无病呻吟,但也不是一无是处。他心想到这儿来读书的人,有这水平已经可以了。
他正准备敷衍着夸两句,还没开口呢,宿舍突然就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孙辉眼泪都笑出来了:“邹梦涛,你特么太逗了,哈哈,这诗不应该这么写,要是我写的话就是,‘小妞,你敢打翻老子的酒,看我不把你干翻’哈哈。”
刘尧也笑得滚倒在床上,指着孙辉:“尼玛的,你啥人啊?人家明明吟得一首好诗,被你这一说,变成淫得一只手好湿了,哈哈,你特么的就是个烂人。”
宿舍里,又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声。
邹梦涛的脸,先是涨红了,后来就变得发青,他恨恨地把笔记本往床上一摔,怒道:“我日你大爷,一群文盲。”
话音刚落,刘尧弹身而起,“啪”的一声就扇了他一耳光:“你特么的骂谁呢?”
邹梦涛没想到,刘尧说都没说就动手,一下子就傻在那儿了。
刘尧得势不饶人,继续指着他鼻子喝问:“我特么问你骂谁呢?”
孙辉就在旁边火上浇油地说:“反正,不是骂你就是骂我。”
邹梦涛完全被刘尧的气势逼着了,只能讷讷道:“我也没有骂谁啊,我就是带了个话把子……”
许欢见刘尧还是一副不肯善罢甘休的样子,就看不下去了,一手抓住床杆,以一个单手引体的动作,稳稳地吊了下来,挡在了邹梦涛面前:“刘尧,算了,大家一个屋里还要一起待一年半呢,别弄过分了。”
刘尧打量了许欢一眼:“我可是在为你打抱不平。”
许欢点了点头:“我明白的。但是,算了。”
“昨天晚上老子就想弄他了,自己特么床没收拾好,在那儿叨逼叨、叨逼叨,搞得大家都睡不好。也就是你好脾气,今天还帮他绷塑料布,换我,给他搞个锤子。自己特么不会去弄啊。”刘尧一腔怒气,气似乎还没下去。
“一点儿小事,没必要。”许欢对刘尧的意思心知肚明。一方面他的确有些看不惯邹梦涛,另一方面,无非是借这个由头,在宿舍里立个威。
许欢暗忖,居然有人说我脾气好,看来自己是变了。换作一年多以前的自己,哪轮到刘尧来为自己打抱不平,昨天晚上他就得跳下来干架了。但现在,他只觉得为这种事斗气,挺幼稚的,实在没啥意思。
这时,孙辉也过来劝道:“算了算了,尧哥,别闹大了,刚开学就打架,被老师知道了总归是不好。”
小个子郑伟这时就上来打岔:“诶,许欢,你这单手下床的动作,挺牛啊,你是不是学过体操啊。”
许欢心想,呵,没看出来,这个郑伟倒是挺有观察力的。
他刚才,其实是故意这样下床来的,多少有些亮肌肉、秀实力的意思。他现在,不愿意上来就与人起冲突,更偏向于这种,先有意无意地展示下实力,有点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意思。
许欢笑了笑:“学什么体操,我爸是体育老师,不练也得练,从小被他虐大的。”
他这么一说,无疑开启了一个新话题。于是,大家伙儿纷纷热烈讨论起来,自己从小跟父母斗智斗勇的故事上去了,一场宿舍小风波,也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