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这段时间,枫林晚下午做准备的时候,就经常听见许欢在那里,拿着话筒“句、句、句”地试音。
然后,晚上他就泡在枫林晚里,帮大冬调调音。
大冬也由着他帮忙,自己乐得跑到等候室去,撩骚那些还没有上台的坐台妞。
许欢就是这段时间,见识了不少声色犬马场所里的人间百态。后来,许欢说,人间百态没看多少,来的人都差球不多,哪有百态,丑态倒是很多。
许欢这样说,是因为那些坐台的妞,有时候想透口气,就会给客人说,到音控室里去看看,点的歌还有多久。所以,许欢在那儿帮忙调音的时候,不时会见到她们进来。
时常就能听到她们的抱怨,反正,她们也不避讳许欢。
“玛的,那个唧吧死胖子,太特么骚了,胸罩带带都给老子扯断了,日!”
“八号桌的真的是个宝器,问我台费可不可以打折,我很想跟他说打个锤子折。”
“日,今晚这个,死抠。尽特么点啤酒,叫个果盘都不肯。就特么一个劲拉着跳舞,贴得那个近,恨不得直接进来。”
“今天这个是奇葩,刚坐下来没几分钟,就跟老子说,这里的酒太贵,叫我出去吃夜宵,想啥呢?”
“……”
诸如此类的话,许欢每晚上都能听一大摞。刚开始,他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听多了,也就听麻木了。
而且,他还观察出了,出手大方的客人最受欢迎,抠门的客人不受欢迎,又抠门又好色的,最受嫌弃。
当然,也有很豪爽的客人,酒一喝高兴了,掏出一叠钱就开始发小费。有一次,一个客人还窜到音控室,拍了两百块小费给许欢,直说:“兄弟,辛苦了。”
遇到这样的客人,坐台的妞就争相上前,极尽甜言蜜语地讨好。
也就是那个时候,许欢明白了,在这种地方,有时候,挣钱容易,有时候,挣钱还真不容易。但不管怎么说,有钱,的确是件很爽的事情。
说心里话,许欢曾经对这些坐台的妞,不是那么看得上眼。总觉得,这些妞就是想不劳而获。
但在枫林晚混久了后,他的看法也有了些改变,他能以更客观的心态,来看待这一个特殊的行业了。
枫林晚的这些三陪小姐,多是从较穷的地方出来的。文化程度,顶多也就初中毕业,又没有学过什么技能,想改变命运,或者是再直白点说,想多赚一点钱,势必要付出更多的努力,吃更多的苦。
而这样的付出,实际上,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所以,选择从事娱乐服务行业,是她们能想到的唯一捷径。毕竟,这跟直接去卖,还是多少有点区别。不过这其间,外人看着赚钱轻松,其实,也有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辛酸。
正因为他这么想,所以,他与这些妞们接触的时候,就能保持一种平和的态度了。
既不带着有色眼镜的偏见,也没有那种成天寻思在别人身上,免费揩点油的猥琐想法。
许欢的这种平和态度,让这些妞看他就很顺眼,觉得这小伙子挺干净的。后来,他也因此得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