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束缚着她们,亲人劝告着她们,社会舆论倾轧着她们……
一点点小事情都可能是她们遭受辱骂、虐打的理由。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逃不脱,挣不掉。
吴美珠记得很清楚,那天她被丈夫拽住头发,拖到墙角,狠狠掐住脖子,一下一下扇着耳光。
尚不到十岁的两个子女在旁边吓得一直尖叫,丈夫听得烦,丢过凳子砸到孩子身上。
孩子一下子就倒在地上,鲜血刺痛了吴美珠的眼睛,她摸过身边断掉的椅子腿,扎进了丈夫的脖子。
“爸爸死后,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田二妹年龄也不大,乱蓬蓬的头发,使她看起来和一个大男孩一样。
“爸爸每次打了我们,就下跪求饶,下回打的更凶,我好害怕,我好痛……妈已经被他打死了,但他说妈是跟野男人跑了,她以为我小没有看到,但是我知道,他把妈妈扔进了茅厕……”
“没有人怀疑过,妈妈已经死了,因为在我们农村,这种情况太多了。”
“有记者来采访我,问我为什么不用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我不晓得怎么回答。”说话的是唯一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她的一只眼睛被婆婆和丈夫用勺子挖掉了。
甄恩娣习惯性侧着头:“他们一家人打我一个,说我是倒贴货,说我娘家没得人,说我带了拖油瓶,是二手鞋,我都可以忍,但是为啥子要把主意打到我女儿身上,她才十三岁,所以我把他们全都杀了,他们的血居然也是红的……”
另外两个女人一个叫连秋,一个叫孙秀秀,最是沉默寡言,好半天才你一句我一句地开口。
“都说监狱里不是人过的日子,但是我觉得比在家里好一百倍,当初只有几天就要被枪毙了,但是我一点都不害怕,总好过挨不完的打。”
“宁愿见法官,不愿见阎王,阎王都没有他们可怕,我都好多次想死,但现在,也比那一家子活得久了。”
大家都多多少少说了自己的事情,宁萝内心五味杂陈,这些女人异能不低,老实说,之前甚至没有看出她们的性别。
她们把自己变强,才活到现在。
她们的悲苦,无人在意。
宁萝一个急转弯:“姐妹们,那就跟着我,过一过比较舒坦的生活吧!”
车窗外的景色急速变换,冲过丧尸,穿过街道,来到了高速上,年轻的女人对她们是满满的欣赏。
她的脸上,都是希望。
车内的气氛轻松起来,管程程有点晕车,但还是好奇地问:“姐姐,你要带我们去哪里,去你的基地吗?”
“对,我们先去接人。”宁萝开车很快,不一会儿就在一片林子外停了下来。
宁萝带她们走下去,花藤一层一层散开,露出里面的几辆车。
“你回来了,没事儿吧,她们是?”王扶儿最先出来,照例把宁萝上下看一遍,又看向了其它人。
“我当然没事儿啦,她们是新来的姐妹,咱们快速修整一下,等晚了再出发吧。”宁萝带着大家互相认识了一番。
也不吝啬,把所有车都换成房车,确保每辆车有两个或更多的司机,轮换着来,还能够有舒适地休息环境。
所有人都吃了东西,洗了澡,每辆车上都另外安排两个人警戒。
三辆房车先后行驶在高速路上,上空时不时掠过巨禽的身影,她们追赶着黑夜,向着远方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