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芸意识一阵晃动,一把剑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记忆中。
她说道:“李淮,接剑!”
李淮迷惑,一脸不知所措,暗忖道:这小姐如今有搞什么事情?
骁啸破口大笑,“你觉着这小子现在有什么能力去接剑,况且,你的剑呢?”
话音未落,一把剑划过天穹,剑鸣波着自己的滞空声,响起一片片铁片晃动的铿锵。
骁啸回头看去,自己的身体出现了一口大窟窿,这窟窿犹如一张大饼,刻画在骁啸的胸口,里心脏的距离就与人们恍惚间看见海市蜃楼,像去触摸,却一无收获那样。
剑撕裂骁啸的胸口,却没有停下的意向,带着剑柄,继续向前。
陈芸接过飞回来的剑,手腕朝后伸缩,平稳地收下了自己的剑。
她笑道:“真是可笑,我自己竟然有那么些时候居然也将这剑忘记于千里之外了,如今才想起来有这把剑。”
这句带有鄙视韵味的话语传到了骁啸的耳畔,骁啸涨红了眼,血丝就快要撑开眼珠。鲜血涌上心头,一口红瀑布飞流直下,倒不至于有三千里波澜,但也染红周遭地况。
李淮暗暗自喃道:“呦呼,这一下伤的不轻啊!怎么着应该也被我们超度了吧!”
骁啸轻蔑的耻笑着,故作姿态地摸了摸身旁的土地,轻微地拍了拍周围的灰尘,眼神飘向一个不怎么会引起众人反应的角落。
李淮与陈芸齐齐往那个方向看去,原来那是骁啸自己兄弟或者说是手下的尸体居位。
二人正看着尸体,将事外抛之脑后,早已忘记骁啸只不过是受了伤,并没有完全的失去生命。
骁啸在心里运气,气海经脉一股脑的朝上运行,气息一下子冲至骨头处。此时的骁啸已经打消了活着的念头,这些浮云仿佛尘世活着的那些惘然片言,永远那么的不切实际。如今,将自己的气息运行到一处,一处可以供给自己发挥出最大的计量的地方,手臂肘处最好。
平时分散到身体各处不同力度的气息一瞬间,一股脑聚集一处,身体的副作用难免波及到骁啸的身体的舒适程度,那是疼,更多的是折磨,磨灭自己全力以赴希望的疼痛。
身体不断向自己的脑子施压,仿佛在告诉他这件事情不可成。
骁啸脸部的牙龈无法抑制住的抖动,青筋布满了脸颊,像是哪位画师临摹的一笔。
须臾间,骁啸抬脚凌空,侧身朝李淮过去。
挥出的一拳,气沉山海,气量卷空。
一拳体中看见无数的故事,那些故事不知道是何时起,也不知道是何时终结。骁啸自己知道,这些故事即将散落在这一拳中,即将末晓。
有这么一瞬间,错梦间,骁啸看见自己儿时的故事,那些故事组合在一起,混合成了这一拳。
骁啸的儿时,那是一段不可磨灭的记忆,对于世界的恐惧就算是身处如今年纪见长的骁啸,也不敢保证他不会对此心生胆怯。
儿童时代,骁啸还在丫丫学语的状态,整日缠着自己的父母要求去上学堂。
父母知道骁啸不知道,可自己对于家里的状况还是清晰可知,他们家里不算什么世家,也算不上是什么官家,官世双否,只是寒门,出身于寒门,怎么提学堂学术?
每到自己家的孩子对着自己提起上学的事,父母总是左右为难。实在没辙,只好拍拍孩子的胸脯,“我们只要不投不抢,就算是读书人,我们有品德就足够了!”
父亲在衙门里当捕快。
捕快在衙门里干的活永远是最肮脏最不耻的,都是些杀人捉人的黑色勾当。这些不像是我们时常幻想的恭诵所谓正义的衙门,更像是一个组织,但骁啸父亲干得与一个组织打手干得大差不差。
本来家里靠着唯一的经济来源只能艰难度日,父亲也没有什么文化,按照当时的人没呢口口相传的是没有文化只能干这个,有这么个活干都算是不错的,已经是老天爷给你饭吃了。读书人,那都是天上的文曲星,都是大老爷,我们这些个老百姓就不指望自己能够成为开船的人了,坐船也很好。
骁啸的父亲也不太与衙门里其他的捕快为伍。其他衙门总在捉拿要翻的时候先把他的钱财洗劫一空,收入囊中,等到自己的包中有一些油水的时候,又去勾搭一些商人,成为他们的保护伞,照顾他们一点,少守地痞流氓的侵扰。
骁啸的父亲倒是一视同仁,对于这些个乡里邻里的,他总是照顾的周到。不论是治安还是办案都会尊重乡亲们的意见,乡亲们也愿意把他们的所见所感说给他听,一来二去,他得到的消息多,消息链也很广泛,办案的速度也得到许多的提高。
可他依然很穷,能力跟金钱对于他来说貌似完全不搭噶。
就算他是捕快里最德高望重的,是一种排面。
可他依然一贫如洗,饥寒交迫,折胶堕指。
即使是这样的境地,他也还是市民口中的捕快,是一个公正的捕快,抓不错人的。市民们无不不信任他的。
即使如此,他依然穷恨交加,恨自己。
一天,天空如往常一般晴朗,阳光撒下金箔,翻云在此之间。
一人站在衙门外鬼鬼祟祟,似如小偷送来?
骁啸父亲看到衙门这么重要的地方立着一个偷鸡摸狗之辈,大步上前询问道:“阁下有何事?”
那人不言不语,递给了他一张纸条,就匆匆离去了。留下沉默不语的骁父。
夜晚,骁父看着这来历不明的纸条,不知里头存在着什么不可言说的秘密,不能口述,要通过这么个隐晦的方式送到自己手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