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里,皇上笔下,“胜”字生纸上,字成。他准备起身,姜总管说道:“陛下,宣王、成王求见。”
“宣。”皇上说。
宣王和成王进来,分别参见了皇上。皇皇上起身说道:“都是自家兄弟,不要客气。”
宣王笑着说:“陛下眉眼紧收,定是担心战事,有江预在,陛下就把心装在肚子里吧。”
“是啊,皇兄,这次援军我已经下了死令,不服从方允统领者、贪生怕死者,方允随时可以杀无赦。”成王说道。
“朕自然是相信三弟的,今日你们怎么一起来,有何事?”
“没有什么事就不能来?这几日,陛下忧心难以入眠,皇嫂见了是担心不已,所以特地叫我们前来,带陛下去马场策马啸西风。”宣王拍着皇上的肩膀说道。
“既然皇兄和三弟这么有心,我岂能不领情,走。”
三人在马场赛马,竞相追逐。马上的他们,十几岁时的张扬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雄姿。他们仿佛回到了小时候,父亲带他们骑马、射箭、打猎,那时的他们个个真诚相待,而现在,各有心机。
他们策马来到一处高崖,看着眼前起伏的江山,都沉默不语。这些巍峨秀丽的江山啊,是多少英雄白骨堆成的啊!又沉睡着多少英魂啊!高崖下的水流急涌,仿佛是战场上厮杀的声音。明日就要发动全面进攻了,胜败在此一举,三人骑着马,斜阳把金光洒在他们身上,此刻的他们唯有祈祷。
边塞的夕阳,把江预的影子拉得好长,无人与他立黄昏。晚风吹着他的衣袂,拂过他的细长的眉梢,触摸着他冷冽的面庞,他已经完全褪去了青少年的光彩。
方允和宋达,远远的看着他,不敢前去打扰,因为他们太了解他了,知道他心里的苦,知道他的孤独。所以他们总是希望有一位懂他的女子出现在他身边,给他带去心灵的慰藉,让他重新言笑起来!
晨光从东面升起,红日跳出地平线,慢慢向上爬,它射出来的光芒是胜利之色。
宋达再度亲自到中陵城军队指挥作战,敌军此番攻势更为凌厉。尤其是他们的战马,躁动异常,横冲直撞,致使背上的骑手纷纷跌落,敌军无奈只得下马。
此时的敌军战马,皆发出痛苦的嘶鸣,向着空旷之处狂奔而去,原来它们食了沾有催情粉的草料。右路军的马匹跑了,然而右路军依旧如往常般猛攻大越城门。宋达依计佯装,岂料敌军的箭矢长了眼睛,径直朝宋达袭来。他尚未来得及躲避,一箭便射中他的肩胛骨。
“将军,将军”!众将士呼喊着。
敌军见宋达负伤,顿时士气大振,奋不顾身地向前冲杀。城门终被攻破。他们一心只想擒拿受伤的宋达,全然不顾那些躺在地上装死的大越士兵。这些大越士兵悄然起身,换上敌军军服跟在敌人后面。突然,敌军队伍开始躁动起来,他们全身燥热,面红耳赤。而此时,一群少女在他们前面奔跑,看见这些少女,他们再也无心作战,都放下武器,去追随那些少女。
西雷见状,赶紧命令他们保持队伍,不要散乱,可是,有谁听他的指挥呢?此刻意乱情迷的士兵心里只有追上那群少女。他们追进小巷,他追进小屋,追到井旁,他们终于不再躁动难耐了,因为这些少女割了他们的喉,放干了他们身上的血。
右路军的粮草部队,尚未抵达中陵城,他们胯下的马匹也躁动起来,将他们掀翻在地。此时,一阵狂热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他们身旁躁动的马儿闻声而动,朝着那更广阔的天地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