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安瞥了他一眼,冷哼一声。
“那么多人都能干,就你不能干?”
见他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脑袋,又好言相劝:
“搬货是累,但胜在安稳。山寨里整日打打杀杀,不是长久之计。”
“咋就不是长久之计了?”
“你不想娶媳妇了?哪家好姑娘愿意跟个山匪?
就算有姑娘愿意,她家里又会同意吗?嫁给一个山匪,这说出去好听吗?”
祝九行递过一根木头,小声嘟囔着。
“我说你咋不在皇宫里住呢!原来是被人嫌弃山匪身份,给赶出来的……”
江辞安被戳中痛处,眼角一抽,斧子都想往他身上劈。
“你皮子又紧了?”
吓得祝九行扔下木头就跑。
“这有啥的!嫂子不嫌弃你就行了呗!依我看……你要不是山匪,嫂子还未必看得上你呢!”
“满口胡言!”
江辞安又朝他举起了斧子,吓得祝九行转身就溜走了。
沈长乐梳妆完毕,出门便见这二人又在掐架。
掩唇轻笑。
“你总是这么凶,将来有了儿子,必定是个严父。”
江辞安瞪了一眼躲在沈长乐身后偷笑的祝九行。
捡起他扔下的木头,摆放在木桩上。
浓密的眉梢轻轻挑起。
“那就生个女儿,像长乐一样娇柔可爱,我必日日欢喜。”
随后手起斧落,木头整整齐齐碎成了四瓣。
沈长乐见他劈好了,笑着招呼他进屋吃饭:
“好了,儿子还是女儿,我们说了又不算……快点进来吃饭。”
闻言,江辞安将斧子劈进木桩。
木柴码放整齐,快走两步跟上沈长乐。
轻声怪责。
“天凉了,出门多穿一点。”
“嗯,没事……”
饭后,江辞安和祝九行照常先送王小去了书斋,而后再去上工。
祝九行虽然嘴上抱怨,但迫于江辞安的淫威,也只能乖乖听话。
干活也很卖力气。
等货期间,祝九行咕嘟咕嘟灌着凉水。
整个人都瘫在了长凳上。
江辞安还是在抱着书看。
工头路过,瞧见江辞安读书的认真模样,不屑地啐了一声:
“呸!猪鼻子里插大葱——真能装相(象)!
也不看看自己是不是那块料,还学人家看书……”
说着还故意撞了下江辞安的手,怼翻了他手里的书。
江辞安淡淡掀起眼皮,面无表情地看着身前的工头。
惹他恼怒:
“你看什么看,咋地,不服啊?”
闻言,原本瘫在凳子上的祝九行,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对着工头怒目而视。
砂锅大的拳头紧握。
工头又转向他,仰首看着他的眼睛威胁:
“你又想干啥?还想替他出头啊?是不是不想干了?”
“你他娘的跟谁俩呢?再说我二哥一句试试?”
“我说他咋地啊?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废物!”
祝九行提着拳头就要上前。
所有工友都屏息凝神。
或是抱着看热闹的心,或是紧张地想要上前调和。
却见一向淡漠的江辞安缓缓起身,按住了祝九行的肩膀。
祝九行气得粗喘:
“二哥,他怎么敢这么说你,我看他是活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