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狐闻言,直言道:“当时那个凡修刺伤筠儿所用的灵器,你不想看看吗?”
“或许上面还会有宗门的标识也说不定。有了宗门标识要想找人应该会快上许多。”
“什么?那个灵器你竟然还留着?” 梅花万万没有想到,玄狐所保留的这条线索,竟然当真如此有价值。
她顿时满脸喜色,没有丝毫疑虑,快步来到玄狐的身前。
“在哪儿呢?你留在了府邸上了还是带在身上?快拿出来给我看看。”
视线在玄狐周身快速环绕了两圈,梅花这才注意到,不知何时,他的手中竟多了一只匕首。
她望着那把看上去平平无奇的匕首,脸上露出疑惑之色。
“这只匕首就是那人所用的灵器?”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想要把匕首接过来。
“看着很普通嘛。”
岂料,突变却在这一刻降临。
梅花的手还未来得及触碰到匕首,玄狐的手腕便骤然一转,猝不及防地将刀刃调转了方向,朝着他自己的左手手心迅疾地划去。
那手起刀落的狠厉手法,仿佛是在切割一块毫无知觉的朽木。
刹那间,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赫然呈现,殷红的血液顷刻染红了他的整个手掌。
面对如此变故,梅花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
“喂!你干嘛要自残?”
她慌张地抬头望向玄狐,却发现对方的脸上毫无表情,自始至终,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一双宛如幽潭般冷冽的眼睛正在沉沉地看着她。
梅花一阵心悸,直觉不妙。
果然,下一刻,玄狐就将手掌伸向了她。
他的动作快速而有力,带有强烈的攻击性。
尽管梅花已经有所察觉后撤了一步,却还是被这股凶猛冲撞的力量向前拽倒,身体瞬间失重,一头栽进了他的怀里。
面对如此诡异的场景,梅花头脑一片空白。然而,还未待她从玄狐的怀中挣脱出来,掌心便骤然袭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玄狐竟然在她的手掌上,同样的位置也划了一刀!
“你在干什么?你疯了吗?”梅花怒不可遏,抬手狠狠地扇了玄狐一巴掌,在他的脸上留下病态且刺目的艳红。
即便头被打得偏了过去,玄狐却依旧像个哑巴一样缄口不言,眼中却相反透露着某种狂热。
紧接着,更加令人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玄狐不顾梅花的挣扎,居然将自己同样流着鲜血的手掌覆盖在她受伤的手上。
然后,十指相扣。
梅花不可置信地瞪着两人交握的双手,脸色比染坊里毁掉的废布还要难看。
让人感到极度不适的温热透过肌肤传来,掌心一片滑腻。
两人的鲜血很快混合在一起,掌心贴合的地方迸发出一道刺眼的光圈。光圈周围还交错的浮动着金色的符文。
“你究竟在做什么?”梅花神色骤变,旋即瞬间警觉起来。
她迅速地展开防御,将灵力汇聚到伤口处凝成一个防护的屏障。
可是那些金色符文非但没有消退,反而在感应到她的灵力之后,顺着她输出灵力的经络肆无忌惮地向她的体内侵蚀。
这一突变,惊得梅花当即散去了灵力。
不能用术法和灵力弹开咒文,她又试探着用力地抽回手,可却发现惊恐地发现,她的手掌已然被某种强大的吸力吸住了,难以挣脱分毫。
“筠儿当时的确被凡修的灵器所伤,并且将灵器带了回来。”
玄狐直视着梅花的眼睛,徐徐道:“但是我担心宗门内的灵器可能被下过追踪咒,为了以防万一,所以当时就把它销毁了。”
“所以,你竟是在欺骗我?” 梅花听闻此言,心中陡然一凉,脸上随即浮现出寒霜般的冷峻之色。
她举起被握住的右手,咬牙一字一顿地问他,“所以你现在在做什么?再不把这东西撤掉,我就砍掉你的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威胁起了作用,她话音刚落,符文便快速地消退了。
梅花面色一凝,还未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岂料,玄狐居然率先甩开了她的手,同时,截取了一段衣袍,仔细地擦拭起自己的手掌。
“虽然那件灵器被我销毁了,但是我还记得它上面残留的那个凡修的气味。只要遇见他,我就能认出他。”
“所以,我,就是那条线索。”
“你得带上我了。”
“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