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秋停住。“陆兄此话当真?”
“草民岂敢欺骗大人。此人是不出世的大才,经纶满腹,只不知他肯不肯为大人所用。”
“烦劳陆兄前头带路,我定要见见陆兄口里所说的这位大才。”
陆昭边走边道:“大人,此人持才傲物,等下冲撞大人,还请大人恕罪。”
宁千秋被陆昭说得心里痒痒,难不成此流民营中还有卧龙凤雏之类的盖世奇才,若真如此,当真是捡到宝了。
流民营里,三五流民见陆昭带着两个军爷进来,赶紧缩回帐篷里去。大慨是见到王霸鼻青脸肿,看起来更加凶神恶煞。
陆昭带着宁千秋和王霸转入一顶破旧的帐篷前。陆昭语言谦恭道:“敢问易之先生可在?”
良久,帐篷里才传出来一个冷冷的声音。“陆昭,你莫是要害我,什么阿猫阿狗的都往我帐篷里带。”
宁千秋心里一动,这位易之先生端的架子可真不小。当下笑道:“非陆兄之过,实在是我仰慕先生大才,拜托陆兄带路,打扰了先生,还望先生海涵。”
帐篷里的声音依旧很冷:“某非什么大才,你们走吧!”
宁千秋道:“我素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先生须知此来待客之道。”
帐篷内的人冷笑道:“胡某生性孤僻,不喜见客。不屑什么狗屁待客之道。”
宁千秋叹息道:“我等来得莽撞,打扰了先生,告辞。”
王霸忍不住道:“大人,此乃一狂生耳,要不要卑职进去,将他抓出来。”
宁千秋喝斥王霸道:“休要对先生不敬,是我等入不了先生的法眼。入得了先生法眼之人,当是能平定天下之人。何况与我的志向相悖,我只想凭借微薄之力,能兼济天下苍生,人人都过上太平日子。”
宁千秋说完,走了出去。
王霸嘟囔着:“大人心怀天下苍生,若是人人都过上太平日子。那敢情好。
帐篷里,听得宁千秋两人的脚步声走远,才对陆昭道:“陆昭,刚才你带来的是什么人?”
陆昭道:“回易之先生的话,是前些日子,散尽千金,救助流民的宁千秋宁大人。宁大人想救天下苍生于水火,我才将他带过来见先生的。”
帐篷内的人愣了一下。“陆昭,你怎不早说。早知是散尽千金救助流民的宁大人,至少该请他进帐篷里喝口茶。算了,今日我胡易之怠慢了宁大人,实在是不该。”
陆昭小心翼翼道:“易之先生,宁大人新晋破虏将军,王之玄那个家伙倒是破天荒准许他招兵买马,你看这里面有什么门道没有?”
帐篷内的人叹道:“这是王之玄在替楚王招揽人才,收服人心啊!可惜楚王并非明主,不值得辅佐,这宁大人跟错人了。只怕他那兼济天下苍生的志向实现不了。”
陆昭道:“在下只看到宁大人散尽千金的一面,并不了解宁大人,所以寻了一个借口,不愿追随于他,现在听易之先生分析,看来在下的决定是对的。”
帐篷里的人笑道:“好你个陆滑头,自己都不愿追随,反而想将我往火坑里推,你安的是什么心?今儿罚你买一壶酒赔罪。”
陆昭窘迫道:“易之先生,在下身无分文,哪里有钱买一壶酒,你不是为难我吗?”
帐篷里的笑骂道:“我不管,你不弄来一壶酒,以后别进我帐篷找我下棋了。”
陆昭挠了头道:“说不过你,弄酒去。”然后离开了。良久,帐篷里响起一声重重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