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千秋赶回那小镇的客栈,破天荒买了一坛酒想大醉一场。仿佛只有借酒才能派遣内心的失落与伤痛。
老掌柜的劝阻道,“这位公子爷,莫怪老朽多嘴,酒醉易伤身。”
宁千秋醉醺醺道:“掌柜的休要在此啰哩啰嗦……莫非是怕……怕在下没有银子付酒钱?”
说着从包裹里摸出最后留下的一锭金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然后抱着酒坛,摇摇晃晃嘟囔着:“侯门一入……深如海,从此……萧郎……萧郎是路人。”
老掌柜不禁叹息一声。摇摇头正待离去,却见客人已经仰卧在地上,宿醉不醒。老掌柜见状,忙吩咐伙计将喝得烂醉如泥的宁千秋搀扶回客房。
宁千秋昏昏沉沉,似梦似醒,小郡主的影子忽明忽灭,在他眼前不停地晃荡,可他怎么抓也抓不住,小郡主的影子就像空气似的。宁千秋心里痛苦至极,喃喃道:“早知今日长相忆,不及从初莫作双。原来喜欢一个人是如此痛彻心扉,老子以后再也不去爱什么人了,女人特么都是心机婊。”宁千秋酒醉后躺在床上也不安分,依旧胡言乱语,骂骂咧咧,并且时而狂歌,时而痛哭。恨不能将心里的苦楚一股脑全部倾倒出来。
第二日宁千秋醒过来,赫然发现房间里坐着一个胡子拉碴的军官,不由吓了一跳,一翻身从床上坐起来。
那胡子拉碴的军官见宁千秋醒过来,欢喜道:“秋哥儿,不认得杨家哥哥了。”
宁千秋细看,终于认出来,眼前的人却是杨嫂从军的丈夫杨云尚。
“杨哥,真的是你,你可知道,杨嫂以为你为国捐躯,战死在了边关,还给你垒了坟墓呢。”
杨云尚笑道:“老子的命硬着呢?阎王爷不会收,再说老子还没有跟你嫂子圆房,生儿育女呢?”
宁千秋打趣道:“不会吧!杨哥,你跟嫂子可是成亲了三天的。怎么可能没有圆房,莫非你是怜香惜玉?”
杨云尚再次笑道:“秋哥儿,说给你听你也不懂,你嫂子那几天身子不舒服。”
宁千秋不由暗自叹息,我不懂,孙子才不懂呢?女人的生理期而已。
杨云尚正色道:“秋哥儿,这次哥来是奉了大将军的军令,请你回马邑郡的。大将军为了你,可是特意安排我这个同村人来请你的。”
宁千秋沉吟片刻道:“杨哥,不是秋哥儿不给你面子,我实在不想从军,有道是一将功成万骨枯,我不喜欢见太多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