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风呼啸,将树枝上的积雪“簌簌”地吹落下来。几人走得满头大汗,却并不敢停下来。现在离野猪崖还有大约四五里地。在厚厚的积雪上走,照这样的速度,起码需要一两个时辰。
宁千秋有些担心,胡人没有上当。又走了一段路,果然听见身后不远的地方,传来胡马的嘶鸣声。宁千秋皱了皱眉头。打量着四周,除了白茫茫的雪地,再找不到任何可以借势的东西。
几个猎户显然有些心慌。“宁秀才,胡人追杀上来了,怎么办?”
宁千秋处变不惊。“大家别慌,爬上树狙杀胡人。“说着,向就近的一棵树上爬去。
几个猎户见此,纷纷爬到了树上。那小郡主有些心慌,她手脚笨拙,爬了几次都滑落下来。宁千秋叹息一声,从树上爬下来,索性拉着她躲在一株大树后面。警惕地注视着由远及近的胡人。
只见四五个胡人骑在马上,顺着脚印寻找着。一个胡人抱怨道:“这肯定又是宁狗布下的假道。”
另一个胡人道:“管他,搜寻下去再说。”
眼看着胡人慢慢逼近。一个猎户忍不住,弯弓便射,顿时说话的胡人被射杀,从马背上栽落下来。旁边的胡人大喊着:“小心,有埋伏。”
话音刚落,就被树上的另一个猎户射杀。好在猎户居高临下,胡人被射杀怕了,弯弓搭箭,胡乱冲林子里乱射,并没有发现树上的几个猎户。猎户们胆气顿生,冷箭嗖嗖,将剩下的几个胡人射杀。那些胡马拖着马背上的胡人尸体落荒而逃。尽管猎户们身手不错,却只捉到三匹胡马。众人只得两人一骑,向野猪崖方向撤离而去。
小郡主同宁千秋同乘一骑,只觉得很别扭,她自持是高贵的郡主,哪曾将宁千秋这等庶民放在眼里。宁千秋却压根儿不惯着她,什么狗屁郡主,在他看来,不过是权贵们的一个封号罢了。宁千秋在她耳边冷冷道:“坐着别乱动,如果你想下去自己走,请便。”
小郡主“哼”了一声。“你既然曾取得秀才功名,须知道男女授受不亲,乃礼也。古礼尚且规定男女之间不能直接接触。何况与人共骑。”
宁千秋冷笑道:“休给我提什么礼仪廉耻。我乃一介草民,本非什么圣贤。只知道事急从权,任何事都有轻重缓急,如果小郡主硬要摆谱,端什么皇家郡主的臭架子,恕草民斗胆冒犯,将郡主扔下去。且看被胡人抓住,他们会将郡主以礼相待,还是将郡主当成俘虏任意凌辱。”
小郡主吃了瘪,作声不得。心里恨恨道:本郡主记住你了,姓宁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总有一天你会落到本郡主手里,让你知晓本郡主的手段。
树上的积雪偶尔落下,除了胡马鼻子发出来的响鼻声。毕竟是两人一骑,又是在厚厚的积雪上行走,纵然是来自西北草原的骏马,也有些吃不消。所幸行了大约一个时辰,宁千秋等人终于来到野猪崖,与仓爷他们汇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