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脸愤懑地朝着将领的背影吐了口浓痰,语气中充满了不满。
“这地方小得就像狗窝,莫不是把我们当狗养?”
老夫人面上同样布满了阴霾与不悦。
“难道我们就这么忍受?还是叫屠苏博多费些心思,另谋出路吧?”
她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与期望,似乎在寻找一丝可能的转机。
老侯爷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严肃:“沙漠草地都睡了,难道破草屋你们就无法忍受?”
老侯爷因长子的不幸遭遇而心灰意冷,一路上身体羸弱,萎靡不振,鲜少言语。
然而,他毕竟是这个家庭的顶梁柱。
他一开口,在屠苏家谁能质疑半句不是?
余氏紧咬着牙关,带着几分怨气地嘟囔道:“但这草屋与沙漠相比,也强不了多少!”
席兰芳这些天一直备受冷嘲热讽的侵袭,深知她们看不惯她与屠苏博娘俩,急忙伸手轻拉着一个孩子,声若蚊蝇:“要不如,我带着孩子一起睡。”
“大嫂此言差矣,你不亲自照看孩子,又有谁能代你分忧?”
余氏冷哼一声,语气尖锐地反驳:“别幻想了,大嫂不仅要带着这两个年幼的孩子,即便是屠苏博他们,也应当找个角落勉强能住就行!”
“毕竟,我和夫君独占一间屋,旻飞已经十七岁了,很可能不久就要筹备婚事,他理应拥有一间独立的婚房,旻洋也应当占一间才是!”
话音刚落,黎氏急忙插话道:“那,我家同样需要两间!燕婷已八岁,显然不能再与我们一起睡了,她也需要有自己的房间。”
在这座仅有的六间屋舍之中,最为尊贵的当属老夫人与老爷子的居所。
如此一分划,立刻使得原本就不宽敞的空间更显逼仄,最终竟然只剩下那间不适于居住的马厩!
席兰芳在此困境中,发出了一阵无奈的叹息:“旻旭和筠曦尚可与我同睡,只不过……”
“只不过,博儿已成家立业,他和儿媳妇怎能继续与我们一起拥挤在这狭小的空间里?”
对于已婚夫妻而言,即便是家境再贫苦,也需要拥有属于他们自己的独立空间。
毕竟,小两口与长辈同床共寝,这在常理之中是难以想象的。
说出去,都丢人!
席兰芳好不容易壮起了胆,终于开口说出了一句相对合理的提议,但话音刚落,却立刻遭到了余氏的严厉叱骂:“这是你家的破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顿了顿,余氏又冷笑着补充道:“大嫂,你必须得牢记,咱们所承受的这些苦难都是大哥带来的!若非大哥一时昏聩,我们现在还是悠然自得地生活在侯府,吃香喝辣,无忧无虑!”
丈夫的背叛之举,如同锋利的刀刃,深深刺痛了席兰芳心底最脆弱的部分,只要余氏提及,总能轻而易举地触动她的痛处。
目睹着母亲被字字戳心,掩面哭泣,年仅三岁的屠苏筠曦也不禁惊恐地嘤嘤抽泣起来,七岁的屠苏旻旭立刻挺身而出:“别欺负我母亲!”
“呵,欺负?”
余氏怒火中烧,大声咆哮道:“我乃你的二婶,是因你父亲之过而受连累的无辜二婶!你这个小鬼头竟敢对我大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