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听到最后，他僵住了。
心仪之人？他心仪之人可不就是对方。
“墨渊。”萧贵人轻轻拍了拍儿子的肩膀，“你可以将心事说给苒苒姑娘听的。”
在皇家宗室中，婚嫁之事考虑的皆是利益。
在她看来，能够将爱意表达出来，去追求，本身就是一件十分幸福之事。
沈墨渊眸子中似是晕染了池水般，泛着微光。
他思索一瞬便摇头，“母妃，暂且不说吧。”
他有些害怕，万一苒苒姑娘对他无意，岂不是连朋友都没得做。
有时候沈墨渊在想，哪怕就像现在这般，偶尔能看到苒苒姑娘的模样，他已经十分满足。
萧贵人见儿子心意已定，并未多劝。
有些事，还得靠他自己领悟。
……
过了半个时辰。
赤影前来禀报，“王爷，青州那边似有异动。”
沈墨渊本来飘着的思绪立马被拉了回来，他蹙眉问道，“有何异动？”
刚解决了南楚那边的事，莫不是太子派青州军围攻凉州城？
赤影说道，“属下巡视城防时，发现陆续有人从青州城往凉州城而来。”
越说沈墨渊越糊涂，他拿起桌案上的望远镜，“随本王去看看。”
青州城与凉州城比邻，城门之间相距不过几里，在望远镜的观测距离之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赤影方才所说的陆续有人前来实在太过于保守。
通过望远镜，可以看到一大批百姓涌来，有些人走着走着就倒在了雪地里。
沈墨渊拳头捏的咔咔响，“青州城素来富裕，百姓怎至于此？”
难不成官府没有开仓放粮，任由着百姓们忍饥挨饿。
陈至和赤影先后通过望远镜也看到了城外景象，二人也感觉格外揪心。
陈至沉声说道，“青州那边或许以为凉州城已是空城，想来这里寻求一点生机。”
在生死面前，原本畏之如虎的瘟疫都变的不那么可怕了。
他接着问道，“王爷，若是百姓叩门，咱们放不放他们进来？”
沈墨渊再次看向城外，陷入沉默。
城内现在物资充沛，囤积的粮食、土豆、红薯足够凉州城百姓吃上几个月。
但是这些都是苒苒姑娘所赠，或者百姓们辛苦栽种所得。
他若是宣告大开城门，势必给苒苒姑娘增加负担。
但让他眼睁睁看着百姓们饿死在外，他又于心不忍。
这还真是一个两难的选择。
思忖间，城下传来说话声。
“打开城门吧。”
“让我们去城内寻些野菜吃。”
“凉州王，请救救我们。”
……
陈至开口问道，“官府不曾放粮吗？”
说起这个，下面骂声一片。
百姓们道出青州城内真相：不仅官府不放粮，四大米铺硬生生的把米价抬高了二十倍。
别说的普通百姓，就是一些小商贾也禁不起这般搜刮。
大家为了生存，只能到凉州城碰碰运气。
“兵大哥。”城墙下一个穿着稍微齐整的中年人冲着上面喊道，“给我口吃的吧，我拿银子换。”
此话一出，沈墨渊眸子亮了起来。
既然不能白白拿苒苒姑娘的劳动成果做人情，何不以物易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