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鑫赶忙摆手,“不不不,领导,我想说,这里面其实另有隐情。”
“什么隐情?”
“是关于孔凤同志的。”陈鑫娓娓道来。
事情可以追溯到十几年前,孔凤跟黄红发当年就是同班同学,因为人长的漂亮,所以没少被后者骚扰。
后来有一次,孔凤被黄红发堵住,拖进小树林,给强迫了。
这件事当年在江昌县闹的动静不算小,因为孔凤可是瓦衣族人,可依旧被黄映祥压了下来,相关部门出面,让黄家赔了一笔钱,同时让孔凤转了学。
事情到此按理应该告一段落,可黄家并没有赔钱,黄红发更是到处宣传是孔凤勾引的自己,孔父死的早,孔母承受不住这样的屈辱,直接一头撞死在县政府门口。
时任副书记的张春生被县委派出来处理这件事,在张春生的压力下,黄家人才收敛了,孔凤的学业得以继续。至于赔偿依旧没有履行。
祁同伟看向张小军,“小军,这事你清楚吗?”
张小军回答:“领导,我听我爸在家提过一嘴,基本大差不差,我爸也就是在那时得罪了黄家,导致八年县委书记,一直深受掣肘。”
祁同伟有些恍惚,叹息道:“倒是个可怜人,不过这跟他们有钱有什么关系,黄家不是依旧没有赔偿。”
陈鑫继续说了起来,“这就得说到另外一件事。
孔凤同志成年后就长的越发标致,七八年前被时任瓦衣乡党委书记郭向理看上,强行收作情妇。”
祁同伟又惊讶了,猛地看了看陈鑫,又看了一眼张小军,打断道:“这事你们怎么从来没提起过?”
这么重要的消息,下面竟然没有一个人向自己反应。
张小军也愣住了:“领导,我也是第一次听到,陈局长,您这是哪来的消息。”
陈鑫支支吾吾说:“是孔凤跟我说的。”
祁同伟没好气道:“她说的就是真的?你有没有去验证过?”
“验证过了,她和郭向理在江昌有一套秘密的住宅,而且她还拍了不少郭向理的照片,这些我都亲眼所见。”
祁同伟好奇问道:“你们俩究竟什么关系,为什么她会将这些告诉你?”
陈鑫没好意思说:“因为我救过她,那时候我刚上任,有一次她被黄红发骚扰,被我撞了个正着,我也正是那时候跟黄红发结下的梁子。”
祁同伟明白了,“按你的逻辑,也就是说,孔凤利用郭向理的支持下拿到的赔偿?只是,那也不可能有几百万之多吧。”
陈鑫对这么大的数字变得有些不确定,“可能是这么多年拖欠的利息吧。”
祁同伟摇了摇头:“黄家不会有这么大方,起码对一个对他们没利的人不会这么大方,如果真的给了这么一大笔钱,可能里面还有向郭向理行贿的意思。
以这种借口,将不合理的钱变成合理的钱。”
陈鑫也陷入了深思,祁同伟确实点醒了他,有时候站在同情的角度会让不合理变得合理,当跳出来立刻发现了问题的不对劲。
陈鑫还是想着提孔凤求情,“领导,我觉得,一个女人的一辈子被毁,就算多要点钱也很合理。”
祁同伟倒不是个迂腐的人,“如果只是这种情况,我可以当做不知道。”
陈鑫还没高兴起来,祁同伟接着话锋一转,“不过,调查程序已经开始,就没有可能因为只言片语中止,有什么事等具体调查的结果。”
陈鑫想的很美好,可祁同伟如果就此中止,不就是打自己的脸吗?段然不可能,对于孔凤如果是事情,祁同伟或许会高抬一手,陈大明必须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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