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这次我就再相信你一次,我劝你最好小心一点,别让我抓到,否则我让你干不成这个县长。”
郭向理不耐烦道:“干不成就干不成,我要是干不成,你那个不成器的弟弟汪滨,明天就会被抓进大牢,而你们汪家的名声立马就会烂大街!”
“你!”
“你什么你,你看看你全身哪点有县长夫人的模样,简直就一泼妇。”泥人还有三分火,何况堂堂县长,郭向理在怒斥对方一顿后,拿起外套,起身便走出大门。
车在沿海大道疾驰,望着海面上悬挂的孤月,郭向理没空欣赏这“海上升明月”的美景,反而心中莫名升起一股烦躁不安。
副县长的位置没拿下来,祁同伟的火又烧到了建设局,那位跟黄家交情甚深的苏局长就这么被祁同伟给拿下了。
他本以为能稳坐钓鱼台,看黄家掀桌子开战,哪料对方不但不开战,反而两方越走越近。
他明显感觉到有些支持自己的常委有些动摇了。
这是个很危险的信号,要不是自己瓦衣族的身份,恐怕现在不是被调走,就是被打压的难以出头。
怎么短短两个月不到,江昌县的情况就变得如此糟糕了呢。
他觉得关键还在于黄家的态度,要不是对方这么没有立场的靠过去,局势完全不一样。
思考中,县委二号车就这么驶进了黄家大宅。
听到有人汇报郭向理来访,黄映祥只是微微思考,便明白了对方的来意。
待黄映祥拄着拐棍准备迎接,郭向理已经几步走进黄家会客厅。
“郭县长,这么晚了,您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郭向理没有再打官腔,上前扶住黄映祥道:“黄老,您老可要看清形势啊,再这么下去,咱们都得玩完。”
黄映祥笑了笑,“郭县长,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郭向理说:“黄老,我知道您的意思,不就是想向祁同伟靠拢吗?
你老可别忘了,他可是出身政法大学,而且此时正当年轻,心中会不会有热血,想要除暴安良呢?”
黄映祥心中也是一突,又笑了笑,“谁是暴?谁是良?您啊,就是太急了,我看祁同伟同志挺不错的。”
郭向理也笑了,是嘲笑,“黄老,说句不尊重您的话。
我知道,红正最近提拔成了市局一把手,但您别忘了,田老是您的引路人,这一消失,一提拔,手段可不叫高明,甚至可以说司空见惯,您老怎么就没看透呢?
这边一步步蚕食您的商业帝国,上面又调查您的老领导,您说,他们的目标会是谁?”
黄映祥怎么会没想到这一点,但他又心存幻想,起码在他看来,自己这个大儿子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就算真要倒台,自己家终究能保留一粒火种。
江昌县人人都说他黄家是这里的土皇帝,可只有他黄映祥清楚,这江昌县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那颗星…。
而他们黄家或许早晚有那么一天。
不过,黄映祥宦海多年,也不是没有后手,为了防止被清算,早在十年前,黄映祥就已经做好打算,在海洲市结了一张大网。
有这张大网在,普通的风霜还不足为惧,起码一个市委副书记还拿不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