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什么?”
“等上面的人,要是上面有人派人下来调查,那就排除这个可能,要是没有人,那就肯定有问题,不过我更倾向后者。”赵小惠敢这么笃定,是因为她已经打探过消息。
这封信是她三天前拿到的,而省里市里她也打探过,根本没有收到任何关于河口县的举报。
“那如果真像你说的,你觉得会是谁呢?”
赵小惠沉吟片刻,摇了摇头,“这范围很大,最大的可能性就是县委副书记龚长水,虽然他是南书记的人。
可要是您扳倒了县委书记,他收益最大,甚至上面因为您举报了一把手,损坏官场规矩,将您调离河口都大有可能,那他便能直接接任县委书记。
其次便是祁同伟,他的嫌疑不小,据我所知,他这个人眼里揉不得沙子,看见别人有点毛病,就会盯着对方。”
祁同伟的结论是因为侯亮平告诉他,祁同伟想调他反贪,那是不是代表对方掌握了一定得证据?
还是说想要拿侯亮平当刀子,拉哪些人下马?
“当然其他人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们都能动一动,或者将水搅混,有其他的目的也不一定。”
李芬芳点了点头,“龚长水的确嫌疑最大,他是南书记的铁杆,对南书的很多事情都清楚。
至于祁同伟,他这个人一向对争权夺利的事漠不关心,这大半年整天不见踪影,不是在工地,便是在外拉投资,身边就那几个人,不太可能作出这种事。”
赵小惠闻言,也觉得有些道理,或许对方是在接触工程,项目之中,发现下面的人贪污的厉害,所以需要侯亮平帮忙吧。
毕竟一个县里反贪局,能查的人实在有限。
分析完各位有可能的人物,李芬芳又问:“要是真是他们,那你觉得我还怎么做?是不管不顾,还是让人暗中调查?”
“您有可靠的人吗?要是有,暗中调查也行,掌握一定得证据,那咱们就挟天子以令诸侯,只要没人举报,到时候常委会就是您掌控的了。”赵小惠提出一个中规中矩的建议。
“你说有没有办法,直接让他下去?我是说悄悄的。”
“千万不要!”赵小惠想都没想便反对道:“这要是被查出来了,您也落不得好,官场最忌以下犯上。
万一抛出这份清单的人,就是想引起您调查,您不调查还好,要是调查了,那一定会有痕迹,到时候您再让人查出举报行为,上面记不记功我不知道,但以后您肯定要坐冷板凳了。”
“那岂不是说我也不能调查?”
赵小惠也愣住了,的确,现在陷入死胡同了。
猛地,她背后汗毛耸立。
背后的人不简单啊,他算到了人心,那就是李芬芳的贪婪。
李芬芳被南书压制多年,如今有机会反制,怎么可能不动心。
动心便让自己也陷了进去。
阳谋!
谁能忍住一个自己千方百计想要击败的人,露出弱点,自己不攻击的。
就如同宋朝时,明知道联辽抗金,联金抗蒙就能三国鼎立,维持平衡,对大家都有好处。
可宋朝仍旧在一个地方摔倒两次,还不是因为仇恨。
现在的李芬芳就是如此,她被南书压制太久。
“领导,我的建议是不调查,具体还是由您决断。”
赵小惠耍了个小聪明。
她不是领导,说太多容易引起反感。
而且她对这个人也很感兴趣,如果能引出,收入赵家麾下,比起一个李芬芳有用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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