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锦问,“杨川不做饭?”
杨海一想到杨川每回做的饭就忍不住要笑:“他做饭爱糊弄,一煮就是一锅粥,一锅吃一天,所以就懒得让他做了。”
苏云锦听的直笑。
杨川也跟着笑:“那会光想着玩了,哪愿意在灶屋里费功夫。”
杨海也点头:“你那会小,光想着玩,后来不玩了又得出门讨生活,没我会做饭是自然的。”
杨川扒拉了一口饭,说:“咱哥俩是分工明确,我负责挣钱,你负责照顾爹娘,都不容易。”
苏云锦听到这,就搁下碗,问:“爹娘病的时候你们才多大?”
杨川想了想,“十来岁都不到,那会是真的连两顿饭都吃不到嘴。”
说起小时候哥俩都是一脸的不堪回首。
邵林见他们聊了过去,就从屋里拿了坛子酒出来。
“瞧你哥俩今个聊的怪痛快,喝一杯吧。”
杨海忙接过去,“还是我夫郎懂我啊。”
邵林见他说酸话,就白了他一眼:“都不许多喝。”
杨海点头,倒了两碗酒出来。
杨川抿了一口,他不敢多喝,虽然苏云锦没明面上说过不让他喝酒,但每次他带着酒味回去的时候,苏云锦都要皱眉。
杨海一口气就喝了半碗,他今天心里挺高兴,看着杨川跟前有了人他心里就欢喜,人一高兴话就多。
他笑着说:“咱哥俩小时候是真能拧劲,爹娘刚病的时候不到两年就把家里的钱给花光了,那两年的庄稼也不成,家里眼看着就要活不下去了,咱哥俩就商量,一个出门挣钱,一个在家守着田地,伺候爹娘。”
杨海说到这眼睛就有点湿:“杨川当时说他比我长的高,力气比我大,他出门干活能多挣钱,我怕他脾气急在外面再跟人耍横,就想让他留在家里,咱哥俩为了这事还打了一架。”
杨川听的直乐,苏云锦却有点不好受,他问,“然后呢?”
杨海喝了口酒,说:“我没打过他,让他给按在地上揍了两拳,所以我就留在家了。”
杨川觉得他大哥伤怀了,就接过话头:“你们想想,连我都打不过,这出门不就是给人欺负的。”
杨海“啧”了一声,“你就会使蛮力……”
哥俩又逗乐起来,一顿饭吃的热闹,哥俩说了不少小时候的事,等吃好饭回家时,苏云锦就问杨川:“你去码头干活的时候才多大。”
杨川想了想:“十三四岁吧,那时候听说码头有力气就能挣着钱,我当时一点都没犹豫,背着两床破被子就去了码头。”
苏云锦抬头看他,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佩服。
十几岁出门讨生活一干就是十来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苏云锦拉过他满是茧子的手,突然问他:“累吗,刚到码头的时候,累不累?”
杨川觉得手心被揉了一把,热乎乎的。
他反手握住苏云锦软和的小手,说:“累!刚去的时候扛一袋子货都累的走不动,码头上的人见我还是个半大小子,就总想欺负我,不过都被我给打服了。”
杨川有意省掉不痛快的事,光捡好的说。
苏云锦突然想起曲老头,就问他:“那曲阿爷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说到这个杨川就来了劲:“那年曲老头告老返乡走的是水路,好巧不巧的就被劫了船,当时我在给东家护船,见土匪要伤人就过去帮了一把,这就认得了他。”
他把事情说的简单,苏云锦却知道这里边说不定是怎样的惊险。
两人回了家,天也就黑了。
杨川去打水,苏云锦去生火。
夫夫俩默契的烧了锅热水出来。
苏云锦洗漱好,擦着头发就要出去。
杨川在门口拦他:“还想生病,湿着头发就往院子里去。”
苏云锦说:“我把屋子让给你洗澡。”
杨川有些恶劣的笑了声,然后凑近苏云锦:“都坦诚相见过了,怎么还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