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神秀双掌挥舞,虽然独斗二僧却是丝毫不落下风,耳听阴风呼啸,奇阴彻骨,跟前众人皆觉浑身一阵阴冷,更觉这厉山老鬼厉害非凡,忍不住向后退去几步。前面人往后退,后面的人不知发生了什么,反往前挤,一时间小小的练武场一片大乱,叫骂声不绝于耳。
趁此机会,白面鸮飞快上前将无量僧抱了下来,场中只留五人相斗。
钟神秀此时阴蚀掌已然大成,比起十二年前更加精纯,掌风呼啸间,阴气四溢。二僧接了数掌,已是两臂麻木,嘴角发青,若不是修炼正宗禅宗内功,只怕已败下阵来。
另一边度相与性空和尚业已分出胜负,只见性空和尚越战越勇,每发一掌便伴随一声大喝,这是金刚吼功夫,配合金刚伏魔掌,更添威势。
二人交手百余招,度相已渐渐不敌,终于被性空和尚一掌击中后背,立时口吐鲜血,委顿在地。
性空和尚打退度相,转头又见老鬼逞凶,新仇旧恨一起涌上心头,大喝一声,飞身加入进去。二僧有性空相助,立时压力大减,掌势也逐渐凌厉起来。
钟神秀独自与三僧相斗,悍然不惧,把阴蚀掌施展的淋漓尽致好不痛快。朱赐秀在一旁观战,却是忍不住左右揪心,一边担忧钟神秀被三僧所伤,一时又害怕三僧被钟神秀所害。青木散人看到朱赐秀神色,哪里不明白他心中所想,暗自叹息一声。
另一边蕴空在慧空的及时相助下已经渐渐缓过身来,慧空道:“师兄慈悲心,竟反被奸贼所害,佛有慈悲心肠,也有金刚怒目,今日,我要为武林除去这一大害。”
说着霍的站起身来,走向无量僧。
在清凉寺中,武功除了蕴空上人便属他最是高强,金刚伏魔神功苦练三十年,已至三品境界,算得上一流高手中了不起的存在。
白面鸮见慧空杀气腾腾而来,将无量僧放置一旁,迎上前去道:“清凉寺欺负一个没有还手之力的人算什么本事,就让老夫来领教你的高招。”
慧空和尚怒道:“我师兄一念之仁,不忍见他就这样丢了性命,没想到反被他利用这好心害的自身几乎丧命,如此恶贼,怎配自称佛门中人,你再不让开,休怪小僧无礼了。”
白面鸮嘿嘿冷笑道:“那就让老夫看看你怎么个无礼。”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只鸡爪似的古怪兵器,只有二尺长短,通体精钢所铸,鸡爪尖隐隐泛着蓝光,显然淬了剧毒。
慧空和尚见对方掏出兵器,也不再多言,从脖子上解下念珠,双手持住,道一声得罪,猛地套向白面鸮脖颈。
白面鸮见这串念珠通体黝黑,挥舞起来风声呼呼,才知这竟是一百零八颗铁珠子,这要是挨上一下,非得骨断筋折不可。
忙使出灵动身法躲避,一边将鸡爪挠挠向慧空和尚。
众人见他左右扑击,形如飞鸟,果然不愧白面鸮称号。再看慧空和尚,左手铁念珠动若蛟龙,右掌挥动势如猛虎,若不是白面鸮仗着身法灵动,早已被慧空和尚毙在手下。
这边二人龙虎相斗,那边四人僧鬼争雄,小小的清凉寺中,立刻呼声震天。
朱赐秀眼见老鬼越打越凶,三僧每与他多对一掌,体内阴毒便加重一分,到如今,已是个个双眼乌青,嘴角发紫,两股颤颤,力不从心。朱赐秀看的明白,三人这是中了阴蚀之毒的表象,只怕体内经脉已遭阴毒腐蚀,眼看若再斗一会,三僧即便不死也得经脉俱废,而场中能制住他的,也只青木散人一人而已,只好把求救的眼光看向青木散人。
青木散人见朱赐秀良知尚存,心中稍感慰籍,知道若再不出手,三僧必死无疑,也不再迟疑,飞身接过老鬼一掌,将三僧替了下来。
钟神秀眼见就要将三僧毙于掌下,一吐多年郁气,忽见青木散人出手干预,顿时不满哼道:“牛鼻子,你要多管闲事么?”
青木散人笑道:“钟兄,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已胜了他们,何必赶尽杀绝。”
钟神秀哈哈笑道:“你忘了老夫的称号?老夫一向是见人就杀,看不顺眼杀,看顺眼也杀,更何况这清凉寺与我有仇,难得今日有这报仇的机会,我劝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
青木散人道:“小道本极少参与江湖恩怨,不过清凉寺蕴空禅师与在下乃是多年至交,看在我的面上,还请钟兄到此为止,不要再造杀业。小道愿意为两家做保,从此以后,化干戈为玉帛,了却陈年恩怨,如此可好?”
听到青木散人这番话,朱赐秀喜不自胜,若是真能解两家恩怨,如此岂不是皆大欢喜?哪知却听老鬼冷笑道:“老夫要做的事岂能凭你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你要我与他们和解,那要胜过老夫再说。”
青木散人道:“若是钟兄执意如此,小道说不得献丑了。”
说着手中拂尘一摆,静待老鬼来攻。
钟神秀见他一副胸有成竹模样,心道:这牛鼻子武功不弱,十年前便不在自己之下,这么多年,他的道家纯阳真气愈练愈精,又是自己阴蚀掌的克星,对上他殊无必胜把握。我与清凉寺有深仇大恨,本想趁此机会,一举荡平五台山,除此肘腋之患,偏偏这牛鼻子跑出来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