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宁心中一紧,面上却强作镇定,拼尽全力想要掰开那只紧紧箍在自己腰间的大手,压低声音回应道:“我怕什么?侯爷真是多想了。”
裴坼闻此,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深邃难测的笑意:“既如此——”
他忽地眸光一闪,带着几分不羁与霸道,俯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地迈向那张柔软而宽敞的大床。
“啊……侯爷!”江阮宁脸色瞬间失去了血色,却不得不紧紧环住他的脖颈。
裴坼动作轻柔地将她安置在床上,随即翻身覆上,以一种绝对的强势姿态,目光深邃地凝视着身下这个娇小的女子,仿佛要将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尽收眼底。
只见她绷紧了小脸,惶恐不安却又带着十分戒备地盯着他。
长睫定定,清澈如水的眸光深处有一抹隐忍悄然掠过。
“嘘。”裴坼轻启薄唇,以无声的口型安抚着她。
随后他压低嗓音,又说:“你且安心。”
不知怎的,这几个字,仿佛有魔力一般,真使她紧绷的心慢慢松缓下来。
紧接着,裴坼缓缓褪下身上的衣袍,轻轻将其置于床榻之下,随后,又细致地解开腰间的玉带……
江阮宁见他如此,羞涩的连眼皮都不敢睁开,脸颊也染上了绯红,不自觉地扭过头去。
裴坼瞧着她那羞赧的模样,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玩味的浅笑。
再次倾身而下时,他双手轻轻撑在她身侧,江阮宁刹那间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仿佛被一股专属于男性的气息紧紧包裹,无处遁形。
她本能地睁开眼,望向身上那个男子。
裴坼倒是毫不客气,把自己上半身剥个精光,精壮的身材坦露无遗。
江阮宁的目光被烫到一半,飞快逃窜。却被男人不含一丝情欲,刻意压低的提醒蓦地拉回思绪。
“抱住我。”
“什……什么?”江阮宁的脸红得几乎要滴血。
她当然知道自己对眼前这个男子,绝不可能萌生半点柔情蜜意。
若说有,那也只会是深埋心底的仇恨。
可是偏偏这个男人生得丰神俊朗,风度翩翩,此刻又这般赤诚相见。
即便是心如止水之人,也难免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与失神嘛。
裴坼瞧着她羞红怔忡的小脸,无声地笑了起来,这让江阮宁的窘迫更甚。
伸出双手想要把他推开的时候,又听裴坼低声说:“若是不会,一切听我的便是。”
言罢,他缓缓俯身,薄唇一寸一寸地轻触江阮宁裸露在外的肌肤——那细腻的脖颈,柔美的面颊,直至精致的下巴。
江阮宁的身体在这一刻仿佛被点了穴道一般,只觉一股奇异的电流贯穿全身,令她动弹不得,唯有眼眸空洞而茫然地凝视着头顶悬挂的黄鹂报喜纱帐。
裴坼察觉到身下女子好像连呼吸都停顿住了,怕她憋死,不得不轻轻抽离,以一丝不稳的气息,在她耳畔低语:“呼吸,搂住我的脖子,眼睛闭上。”
这片刻的疏离,却换来了更加的狂热。
江阮宁强迫自己冷静,机械地遵循着他的指示,却清晰感受到他的唇瓣如同炽热的火焰,仿佛要将她的脸颊、耳畔乃至颈项一并融化。
江阮宁猛然惊觉,他竟然还敢向下!
在那一刻,她几乎悔不当初,就不该答应他这荒谬的提议。
狠狠咬牙,大不了另想法子报仇!
这个时候裴坼却突然抬头,双眸赤红怒火中烧,厉声向外喝道:“混账东西,第一次伺候吗?”
“奴婢该死。”雪怜惊慌失措地闯入,她的脸色变幻莫测,红一阵白一阵,她迅速跪倒在床前,手指颤抖不已地解开幔绳,轻轻地将床幔拉开,又小心翼翼地整理妥当。
尽管心中慌乱,她却仍向床上那诱人的景象瞥了几眼。
只见侯爷精壮的身躯在烛光下格外引人遐想,而被他拥在身下的阮姨娘也是衣衫半褪,露出染了绯红的雪腻香肩。
雪怜不敢多做磨蹭,退出卧房之前,又将烛台熄灭。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黑暗,只偶尔传来几声缠绵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