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肃玉下意识惊呼,引来一人一鬼神关注。
“唐道友,发生何事,令你如此惊讶?”
唐肃玉问向回禄老道:“尊夫人是酆都人士吗?”
“她并非酆都出生,而是生于庐州,后来随家中长辈投奔酆都族亲。可是有何不妥?”
唐肃玉皱眉,望向钟馗。
天师目露精光,显然也想到什么。
回禄念妻心切,急急问道:“还请唐道友明说,老道感激不尽。”
回禄老道本身只修成肝木、心火二炁,因着催芽神通名贯益州,被当地奉为仙神在世,实际修为算不得多高明。
庐州的事,他大概率是不知晓的。
若真是如此,因果根源到在吕崇身上。
钟馗也是想到这点,面色更是尴尬。
他家世代忠君,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不说,现在又是导致老友苦难的根源。
如此也可见庐州应钟、无射军何等无能。以小儿为食,令泰山神出手的恶鬼,竟能轻易离开庐州。
不怪那假货紫光夫人,随随便便就将两军灭杀。
唐肃玉可以确定,当时东岳大帝不在,只是留有手段感应人间;娘娘护持妇女儿童,看在马灵耀和回禄面上,多半不会直接出手。
想来只有那泰山神石敢当,嫉恶如仇,眼不容沙。
他讪笑回道:“倒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尊夫人命好,再晚几年庐州可待不得。”
“那斗姆邪教,敢叫妖人打上我三清观,真是想一次心火就压抑不住。”
脾藏传来灼烧感,妄意横生,污浊神魂。
此乃说谎之果。
“原来如此。”回禄老道长舒口气,“我与素素说过此事。她说斗姆显圣时,那时刚好二八生日,当时心中欢喜许久。”
“不曾想他们胆大包天,竟敢冒犯道门魁首。可见天数使然,叫他们疯狂而不自知。”
“后来听闻先帝震怒,派遣佛门两位高僧将庐州斗姆邪教尽数灭杀。”
唐肃玉暗自吐槽:你这消息都是哪传的?几分真、几分假,竟还有几分合理。
哪知回禄老道话题一转:“唐道友不必为此羞愧。妖岛老龟道行天下第二,当面掳走一个娃娃,那才是真的丢尽面皮。”
怎么会扯到自己身上?唐肃玉尴尬笑笑,未做回应。
恰好轿外传来魍魉鬼报信:“翊圣雷霆驱魔辟邪镇宅赐福帝君在此,是谁胆敢冒犯!”
钟馗面色涨红,低声说道:“你小子诵念声太响,竟叫我手下小鬼学去。日后见到阴天子,羞煞我也。”
熟悉的声音传来:“启禀帝君老爷!小的是楚江王殿中鬼吏,生前姓丁,没有名字,人送外号‘缺一门’。”
“听闻恩人落难地府,因冒犯帝君被羁押,特来求情。”
是陆家那个忠仆!唐肃玉讶然:没想到他已是地府职员。
钟馗掀开帘子:“吾记得你,为主献命,是条汉子。你口中所说恩人是哪个?若是罪责不大,暂且宽恕一次。”
“谢帝君老爷!小的恩人名号是巴陵唐肃玉。”
轿外鬼影幢幢,雾气深深,看不真切。
钟馗沉默片刻,仰天怒吼:“持刀鬼何在!速速现身!”
声若惊雷,荡开雾气。
他心下震怒,要是解释不清,让阴天子、其他鬼神知晓,唐肃玉在他这受委屈,地府怕是又要热闹一番。
数年前,那场仙、神、佛齐临地府的大事件,至今还在鬼神间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