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拂去，诧异地发现，自己竟然正在流泪。
他是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但此刻看到百姓们感觉牺牲自己，也要保全信仰...
这一幕，竟然让吴殊觉得非常的熟悉，似曾相识。
似乎，他曾经已经经历过了无数遍这样的场景。
强烈的痛心和压抑，将他紧紧裹挟。
没等吴殊细想，这些感觉究竟是银河系产生的。
他的手，已经下意识地探向了吴老爷子的后腰。
待吴老爷子反应过来时，吴殊已经将那块兽皮，紧紧抓握在了自己手中。
“你做什么？”吴老爷子的声音包含怒意。
几乎在同一时间，白玥拉住了吴殊的衣袖劝阻道：
“你不能冲在前面！你不出手，咱们的人一定有办法，护送咱们安全离开梁州！”
吴殊的身形，略微一顿。
他的理智不停地提醒他，如果他冲上前去，距离傩面老爷太近。
一旦发生意外，周遭的人很可能来不及救下他。
但偏偏他潜意识，一直催动他的躯体，让他上前。
在他停顿的片刻，空中由雾气聚成的巨大面具，迅速四散。
刹那间，幻化成了成千上万个面具，附在了每一个百姓的脸上。
所有的百姓都在面具的控制下，失去了行动能力。
傩面老爷得意的大笑道：“今日，我偏要你们眼睁睁地看着！
“你们的信仰，一点点死在你们面前！”
吴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在潜意识的主导下，他一把将兽皮扯下。
露出了里边，涂满了人血的小腿胫骨。
吴老爷子正要出手相拦，却只抓到了吴殊抛出的兽皮。
吴殊已经紧紧握着那根人骨，冲到了广场最中央，与傩面老爷当面对峙。
他掌心被吴老爷子划开的伤口，再次崩裂。
鲜血不断地涌出，沾染在人骨之上。
上边一串串黑色的咒文，突然好似有了生命似的，诡异地蠕动起来。
周围的气温骤然降低，寒意透骨。
狂风四起，切割着每一寸空间。
“快松手！那不是你能驾驭的东西！”吴老爷子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焦急。
但为时已晚，四周的空气开始震颤。
伴随着铺天盖地、尖锐刺耳的呼啸声，无数密密麻麻的黑影从虚无中缓缓浮现。
它们扭曲、缠绕，隐约可见人形轮廓，却又绝非人间之物。
疯狂地撕扯着周围的空气，似乎想要破开什么看不见的枷锁。
大喇嘛看着吴殊手里的人骨，神情万分错愕，喃喃自语道：
“六天故气...”
“究竟是什么人...”
吴殊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傩面老爷身上。
他冷硬着声音说道：“你尽管一试，看看你今日，能不能动得了这些喇嘛分毫。”
话音未落，周围的黑影们四散开来，去到百姓们的身旁。
与他们脸上的面具，一一缠斗起来。
傩面老爷抓准时机，对准吴殊的心口，吐出一枚暗箭。
不料，却被阿珍截停在了半空。
傩面老爷的真身，飞速地在不同的面具中游走，寻找着攻击吴殊的最佳角度。
他仗着分身众多，连连从刁钻的角度发动进攻。
几息之间，吴殊的身上便已经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口，鲜血如同断线的珠子般不断滴落。
人骨上沾染了更多的鲜血，煞气暴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