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危机退去,看着手下的兄弟们都看着他,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觉得丢了面子。
一时间,气不打一处来。
他愤愤地握起双拳,向地面砸了一拳。
站起身来,没好气地拍着身上的土,咬牙切齿地骂道:
“他娘的,我说这动静怎么这么熟悉呢,原来是阿珍那个小丫头片子!”
吴老爷子抬头看了看太阳的方向,开口催促道:
“这里的坟包,比咱们人还多了不少。既然平静了,就赶继续挖吧。”
“再不抓紧时间,如果过了午时,咱们的阳气逐渐变弱,可就不一定能镇住他们了!”
壮汉们虽然心有余悸,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既然逃也逃不了,只好纷纷扛起铁锹,走向附近的坟包。
吴殊在坟坑里,看着眼前棕红色的棺材。
手里依然紧握着羊角锤,仍有些后怕,寒意直透背脊。
张哥路过他身边时,冲着那口棺材撒气似的骂道:
“你丫就是贱皮子,当年活埋了二十几个人,当时就数你最能哭哭唧唧。
为了镇压你们的怨气,下葬时特意用了百年老枣木做棺材,每一颗棺钉,还都涂了雄鸡血。
别人都没啥怨气了,就你丫的整幺蛾子!哭什么哭!”
“等着吧!赶明儿,你奶奶就要被送去大悲崖的寄死窑了,等她死了你再哭也不迟!”
听着他的话,吴殊的眼睛连续眨了好几下,心中惊愕不已:
“这片坟地的人,全都是被活埋的?”
他本以为凶死,是因为邪祟横行,这些人被邪祟杀害了。
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死在同类手里啊。
他眼睛紧紧地盯着棺材,握紧羊角锤的手上又加了几分力道,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
生怕张哥这番挑衅的话,会刺激到棺材里的家伙,再生祸端。
然而,棺材没有任何反应。
“这是什么情况?怨气在棺钉重新钉入后,已经散掉了吗?”
尽管棺材没再发出任何异响,但吴殊却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那些壮汉已经走到不同的坟包前,拿着铁锹,继续吭哧吭哧地挖着土。
“阿嚏——”
冷不丁有人打了个喷嚏。
“李铁亮,你们光头这么怕冷吗?咱们可都好好的,瞧瞧你!哈哈哈!”
“嘿!亮子哥刚娶了个大葫芦型状的婆娘,白白嫩嫩的!肯定是昨天夜里累着了,身子虚呢!”
众人故作轻松地打着诨,一片嘻哈声响起。
吴殊本想去问问吴老爷子,下一步如何处理。
可正走到坟坑边缘时,突然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阿嚏——”
几乎同一时间,不远处又一声喷嚏。
王二麻子抹了一把嘴,神色尴尬地说道:“这天,是有点冷昂。”
一股不祥的预感,浮上吴殊心头,他猛地一颤。
“不对!这绝对不对劲!”
“明明太阳越升越高,气温却越来越低了。”
吴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飞速地转身看向棺材。
目光再次聚焦在,那口静谧而诡异的棺材上。
先前,他洒落在棺材上的片片血迹上,竟然开出了一片片冰花。
紧接着,一层冒着丝丝寒气的白霜,正以惊人的速度,迅速爬满整个棺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