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那厮这两天不是跟何寡妇打得火热吗,要闹腾也是去他家,来人胡天胡地的也没人打搅,多自在!”
“……”
香芝本不想在意这些议论,可眼看他们说的越发难听,只觉脸上越来越挂不住,坐立难安。
终于抵达松四村时,她几乎是飞着跳下了车。
却没想到刚走过破庙门口,就被内里伸出来的一只手拽了进去。
香芝的惊叫声不知被什么堵住,呜呜咽咽的听不清楚,而后就是窸窸窣窣的脱衣服声响。
顾二苗被身后人揽住肩膀,神情狭促的道:“走走走,小孩子可不能被这些污了耳朵!”
……
这边厢林倾带着两个孩子抵达书店时,却没有看到熟悉的余掌柜,只有个与他们年纪相仿的俊俏少年,一身黑色劲装,修长结实的小腿利索的裹着腿带子,脚踩一双踏云履。
之所以能将他的腿脚看得如此清楚,是因为他随意的仰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搭在柜台上,把椅子当做秋千似的来回晃悠。
椅子两条腿随着他动作抬起又落下,发出吱扭吱扭不堪重负的声响。
少年嘴里不知含着什么,正津津有味的看着一本小人书,发出吃吃笑声。
听到有人进店,少年头都没抬,含糊不清的说:“想看什么随意,别想着偷拿东西出去,结账来找我就行。”
感觉到面前投下一片阴影,少年终于恋恋不舍的从书上微抬起眼皮,随意扫了眼林倾,发现她容貌端庄秀丽,与平日里所见的庸脂俗粉大有不同,瞬间警觉。
再看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看起来就是学子模样的少年,当即就把脚丫子收回,书本合上,不等林倾发问,冷漠又稍显不耐烦的问:
“你是谁,来找我爹?”
林倾如何看不出少年的戒备,虽不知他对自己的敌意从何而来,还是微笑着点头说道:“没错,我与余掌柜约好了,今日来是有要紧事相商,不知小兄弟可否通传一声,就说给他东西的人来了。”
少年略微眯起一双杏核眼,掩盖起内里的精光,狐疑的道:“哦?我家开的可是书柜,你这样的妇人手里能有什么东西是我们需要的?”
没等他继续盘问,却见自家向来冷静持重的父亲竟撩袍小跑着进了门,很是激动的道:“夫人啊,我真是盼星星盼月亮,可把您给盼来了!”
“爹,这女人是谁,你们约了什么要紧事,还说得这么肉麻!要是让我知道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娘的事,小心我……”
余掌柜忍无可忍的朝着自家儿子后脑勺打了一巴掌,恶狠狠的说:“臭小子,这就是给你留下酸枣糕的夫人!”
而后揪着他耳朵朝林倾道歉道:“夫人,犬子教导无方,让您见笑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
若是平时,余必文被父亲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教训,肯定会火冒三丈,可听到这位夫人竟是做酸枣糕的人,面上表情马上变得很是精彩。
“她,她,她真的就是……哇,夫人,我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您给盼过来了!您那里还有没有酸枣糕,可否卖给我一些?”
顾大毛和顾长青对视一眼,失笑道,这父子俩的脾性还真是相似。
林倾从篮子里拿出来一小包酸枣糕,而后又拿出来一幅画稿放到柜台上。
父子俩人各自满意的拿过自己所需的东西,发出反派一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