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有良话音刚落,就听吴氏与松大东一唱一和道:
“诶,长青他娘,大丫说好的夫家不是隔壁村的王秀才吗?他家怎么会有钱给这么多聘礼啊?瞧瞧这都塞满院子了!”
“怪不得他会把大松哥的院子夺了呢,肯定是怕聘闺女的时候摆不开宴席吧?”
苟氏被说得满面通红,急忙摆手否认。
“吴大嫂,大东,这不,不是大丫的东西,是给大嫂的……”
“闭嘴!”
顾大槐忽的一个箭步上前,大耳光结结实实打到苟氏脸上。
苟氏被打得踉跄两步,扶住柴房门才堪堪稳住身形。
这一变故让吵闹的人群霎时安静下来。
吴氏虽然艳羡这比自己家多了几乎一倍,堆了满院的聘礼,可是看苟氏被顾大槐如此教训,瞬间又有些庆幸。
他们家虽然没有发财的命,但好歹松泥不敢对自己动手。
刘氏也没想到顾大槐竟然如此没品,当着众人的面打媳妇,愣神片刻后,扯扯松有良衣袖,示意他出手管管。
没想到被松有良轻轻推开,正气凛然的说:
“男人管教媳妇,那是天经地义的家务事,我可不好插手!”
松有良的声音不算大,但周围人都听得清楚明白。
林倾不悦的蹙起眉头,可见无一人反驳,强自压下心内不悦,暗道沉住气,先观察情况,免得等会儿成了众矢之的,耽误了自己的事。
可顾大槐要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那就别怪她不客气。
人群中心的顾大槐原以为此举会彰显自己的男子气概,却没想到众人都是戏谑的看着他,甚至开始指指点点,心头骤然燃起一通邪火。
都怪苟氏这个丧门星,不会说话就该闭嘴!
今天就打到她服,看她还敢不敢丢自己的人!
怒火攻心的顾大槐直想手里有什么东西都砸到苟氏身上,可一时间又找不到趁手的武器。
环顾四周,终于发现靠在柴房墙根的烧火棍,扬起来就要往苟氏身上招呼。
林倾见现在竟还无一人上前阻止顾大槐的暴行,心道究竟是这等事在村子里司空见惯,还是他们只嘴上说得热闹,其实就是想看他们一家出糗?
眼见苟氏半边脸已经被打得红肿,双眼含泪也不敢出言申辩,更不敢挪动分毫,只乖乖站着挨打;
施暴者顾大槐满脸凶相,烧火棍舞得虎虎生风,眼看就要砸到苟氏身上……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眼前划过一道紫色闪电,而后就听到“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就是顾大槐哎呦痛呼。
再定睛观瞧,烧火棍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林倾手中,顾大槐坐在柴房边上,捂着脸欲哭无泪。
林倾甩甩火辣辣的手掌,深藏功与名。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
顾大槐是被他嫂子教训了!
这可真是一出好戏!
没想到顾大嫂看着弱不禁风,一巴掌下去劲儿竟然这么大。
看顾大槐的模样,估计现在还眼冒金星,头晕眼花呢吧?
人群越发静默,但都毫不错眼,伸长脖子凑过来。
松有良刚要开口劝架,忽得被刘氏捂住嘴,低声提醒道:“家务事,家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