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芷谦当场就跪下了,“孩儿不愿纳旁的男子进府,还请母皇恕罪。”
凤芷谦一跪,石砚也就跟着跪下了。
“前朝后宫千丝万缕,你如今的选择可能会让你举步维艰,谦儿你可想清楚了?”凤元珵只是一愣,低头看着跪得板正的女儿,恍惚间也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
“女儿想清楚了,缕缕丝线本质都是利益制衡,没必要牵扯无辜,哪怕是举步维艰,女儿也愿尽力一试。”凤芷谦话语坚定。
凤元珵有些无奈,“你!你这都是孩子话……”
“陛下!”原本扶着她的后君在她身前跪下:“谦儿从小到大一直守礼本分,至情至性也是陛下一直欣赏的,不是么?砚儿自从进了太女府也是识礼孝顺,办事稳妥周全,无可指摘,如今已有两个月的身孕,正是需要安心静养的时候,两个孩子感情好相互扶持不也是陛下想看到的么?”
“咳咳……你先起来了!”凤元珵被自己夫郎一顿话呛得咳了起来,伸手去扶人起来,这是太后站了出来,“你们这些孩子啊,一个个都是犟种,这砚儿还怀着孕呢,看着血腥的场面瞧着人都吓懵,赶紧叫人扶回去休息,伤了腹中的胎儿可怎么好?”
太后又拉着凤元珵和郭文苑,“你也是的,都伤成这样了还操心谦儿的后宅,她又不是三岁稚童,若是想要纳侧侍,她自己难道还能憋着不说了?再说了我们这些长辈还在呢,还能真让她受欺负不成?”
石砚被扶起来却没立刻走,他倒是没想到凤芷谦会为了这件事和皇帝直接对立,他有些不放心。
“还是父后看得清,孩子们的路是该孩子们自己去闯了。”
凤芷谦听出了自己母皇的话里有话,“……母皇?”
“朕的身体朕自己清楚,便是太医不说,朕也知道自己命不久矣,这些年朕也算是为了凤朝的子民鞠躬尽瘁,也到了该好好休养生息的年纪了,京郊的东镇别苑不错,去那里休养也挺好。”
凤元珵顿了一下,而后道:“梅嬷嬷宣旨吧。”
是一道传位圣旨,传位给凤芷谦,一并册封其夫郎为敦宜后君。
“将皇位传于你,朕和你姑姑还有你的皇祖父、父后都在,好好利用你这些年学来的知识造福凤朝的子民,莫要辜负朕的期望。”凤元珵还是对凤芷谦寄予厚望的。
她膝下福薄,只有三女,长女凤芷谦敦厚温良才华斐然却太过重情;五皇女凤芷桉算是聪颖却心术不正容易冲动;八皇女凤芷茗乃是中庸之辈,与她父君一样善于明哲保身不堪大任。
“芷谦谨遵母皇教诲,绝不辜负母皇期望。”凤芷谦在凤元珵面前磕了个响头。石砚也跟着磕头。
孩子们之间的小把戏,凤元珵都是知道的,无伤大雅的也就随她们去了。
令她当时心头一惊的还是自己这个女儿弄出来的克命一说,如此缜密又破洞百出的计划,她和郭文苑两个过来人又怎么会察觉不出来了呢?
只是想着当年的难处,想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陪孩子们演完这场戏,权当成全当年的自己罢了。
为了一个皇位死了太多人,凤元珵也想从这场闹剧中功成身退了,新一轮演戏的角儿登场,只希望她们能一直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别迷失了自己,落得个一无所有的下场。
凤元珵身体实在是撑不住了,便回去休息了。
凤芷谦嘱咐太医给石砚把脉,盯着他喝完了安胎的汤药,又派人护送他回寝殿休息。
而凤芷谦还要留下来为这番闹剧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