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明年青黄不接的时候,我倒是可以贷给他们粮食和银两,但万一明年收成也不好的话...
就连我也不一定撑得住...”
黄家庄是个小村子,黄老爷也是个小地主,抗风险能力也有限。
抗一年没问题,抗两年也没问题,到了第三年,就不是能不能扛得住的问题了。
是黄老爷必须得考虑自己会不会被人吃了。
叶玄感受了一下。
他记得他三个神通里边最后边的那个万象天,可以在一定范围内改变气候。
农业的风险很多,最主要的就是和水有关,水多了就涝,水少了就旱。
其他的什么风灾虫灾,少见一些。
叶玄说:“可能有,冬天田地里边需要什么?下个雪?会不会把麦苗冻死?”
黄老爷大喜,“下雪下雨都可以啊!缺冻水!
能赶在结冰之前下一遍冻水,只要今年冬天别太冷,明年一定是丰收啊!
今年水少,河里都没多少水,稻子活不了,麦子高粱也就勉强活。
能上一遍水,不需要太多,够用就行!”
叶玄来到黄家庄倒是没觉得生活用水上有什么稀缺,黄家庄的人虽然也都面黄,但却不干瘦。
看起来都是健康的身板。
黄老爷是个不错的地主,会以极低的利息贷给村里人粮食,给佃户也会留下足够的粮食。
“好,可以试一试。”
黄老爷高兴,提起碗来,“我代替全庄子的老百姓,感恩叶仙师的大恩大德!”
叶玄跟他碰杯,说:“我是本地土地神的庙祝嘛,保佑本地风调雨顺本来就是土地的责任。
以后我在一天,咱们黄家庄风调雨顺。
再说了,您父亲,可就是咱黄家庄的土地爷呢。”
黄老爷一碗干了,再倒一碗,听到这话一笑,“嗨,我爹那什么本事我能不清楚嘛,不说缺德带冒烟,也是抠搜的要命。
从他手里往外扣一粒粮食跟要命一样。
他却不懂治庄子光靠抠搜和放贷,是万万不行的。
立足在乡间,要的就是名声和人心。”
“黄老爷看的通透。”两人又干一杯。
黄老爷说:“说一句不好听的,咱庄子这边,虽然庄里人愚,笨,不识字。
但绝对不蠢,人心不坏。
您小妾这个长相这个身段,我敢说放在别的庄子里边。
丈夫死了第二天,墙头上就得爬满人。
但是在咱黄家庄,谁敢扒寡妇墙头,我把谁腿敲折咯!!
三条腿,我都给他敲折咯!”
“好,黄老爷仁义!”
“不是说仁义。”黄老爷喝的也差不多,“叶仙师,我看您也是富贵人家出身,从小没怎么吃过苦,可能不太了解咱们这边的情况。”
“咱这个规矩啊,必须要向着老人孩子跟寡妇,黄二三在的时候,叫我一声叔叔。
那他死了,他这个孤儿寡母,我也给她看着。
我就让庄里人知道,跟着我干,你死了你家里我也能给你看着,委屈不着你家里人,饿不死你家里人。
你就塌着心跟我干!”
“不管怎么说,黄老爷这举措确实是仁德的,君子论迹不论心。”
“对对对,是这个意思,我让子修多读书,就是想让他学习这里面的道理。”黄老爷说,“我只求在我死了之后,子修能看的住黄家庄。”
“我今年五十三了,咱们庄里人少有活到六七十的,等六十多牙掉光了,就该数日子等着了。”
“我今天跟叶仙师您交个底,我当时让子修拜您为义父,是想着我死了之后,您也能给看着点子修。
他别看年纪不小了,但有些事情,可能是读书读的太多了,还是不怎么行。”
叶玄摆手。
黄老爷难言失望,“唉,既然仙师意不在此,我就不多说了,都在酒里!”
叶玄端起碗来,“我的意思是黄老爷你无需多言。”
“只要我还在你这里一天,你黄家就是这黄家庄的世袭土地爷。”
“哎哟!”黄老爷惊喜,站起来,端着碗郑重道:“我干了,您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