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正是许宥去觅城大营时带的满掌柜。
那时候天黑,满掌柜只顾得和许宋宋搭话,根本就没看清赵无虞的样貌,所以现在就算是赵无虞近在眼前,他也认不出来。
许宥带去的人,应当是自以为是心腹吧。
看着满掌柜看似忠厚的脸,赵无虞真想把他的扔进火海里烧一烧。
满掌柜见她盯着自己不说话,怎么会想到赵无虞现在心中恨不得弄死他,自认为是自己说的话让这位女将军动了恻隐之心,遂又壮着胆子,道:“这位将军,咱们大夏是有律法,我们到底所犯何事也应当由公廨审讯,可是到现在没人给咱们明说啊 ,那位将军上来就是一顿打,这不是私设公堂吗?”
有人带了头,其他人也都是纷纷你一句我一句的开始说话,说的无外乎就是不公平、不合理、动用私刑······
赵无虞简直是要被气笑了。
她微微一笑,不说话。
底下的声音渐渐小了。
众人都聚在满掌柜周围,看得出来,这满掌柜就是这几人的带头大哥。
赵无虞见他们都停下来不再说话,不由得问道:“怎么了?继续说啊,我看看你们狗嘴里还能吐出什么象牙?”
满掌柜不满的看着她,道:“大人,您怎么能随意骂人?”
赵无虞拿起桌上的砚台,精准的砸向满掌柜,怒骂道:“骂你?我能骂你是你的福气,跟我讲大夏律法,怎么,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懂?当了几天药铺掌柜就觉得自己是读书人了?什么狗东西,是觉得自己的脖子够硬?我就是现在杀了你们,也是你们罪有应得,你们自己写的东西,想不认账?”
满掌柜争辩道:“我们是写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就算是我们犯了错,也是罪不至死啊。”
“罪不至死?”赵无虞冷笑道:“那被你们联手做局的许家就该死?许家给你的月银都是别的药铺的两倍到三倍,结果就养出来你们几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满掌柜气的满面通红,伸出颤抖的手指着赵无虞,道:“你你你,血口喷人你,你无中生有你·····”
赵无虞盯着他,道:“我告诉你,就在我踏进这间房子的时候,你在青云坊的安庆堂就被我的兵围了,你们怎么私底下掏空许家,怎么商量去挤兑许家,怎么以次充好,怎么勾结外人给许家扣一顶贻误军机的帽子,你还敢说我无中生有?满长会啊满长会,真的是白瞎了你这一张看似忠厚的脸!”
此话一出,所有人目瞪口呆。
满长会双目圆瞪,不可思议的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么会知道?”
赵无虞不屑的道:“我早都告诉过你们,你们自己不相信,还需要我再说的详细点儿?”
满长会的脸上此时已经没有了原先那副被冤枉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精明,他道:“你就算是知道了这些有什么用,这些都是猜测,不作数的。”
赵无虞冷眼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满长会周围的六人慌了神。
他们原先打定的主意就是乘着济世堂这艘大船,弄点银钱花花,谁知道满长会的野心这么大,竟然妄想取代之。
现在真的是要翻船了。
看着他们慌张的神色,满长会骂道:“你们的真的是目光短浅,有钱的时候一窝蜂的来找我,现在出事了就慌,怕什么,凡事讲究证据,说是我们做的,可有证据?”
看着他这义正言辞的模样,赵无虞也不再多说废话,直接扔给他一个名册。
满长会看到名册,面上一僵。
这是他最为隐秘的东西,上面详细记录着他在哪里收药材,供应的人是谁,每次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