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娘仨,一看就是有钱人。”
“俺瞧着也像,浑身上下,都是七八成新的衣裳,干干净净嘞,看样子是过的不错。”
“对啊,不仔细看,跟城里人一样。”
“都是亲姊妹妹,一个娘生嘞,这样欺负人是不是太没良心了?”
刘晓红:“恁庄哩如果有小闺女,嫁到俺村里,应该都知道。俺奶奶,一年到头不在家,俩闺女家轮流住,几个外孙、外孙女都是她一手带大嘞。
俺爸在城里当工人,俺妈一个人带仨小孩,家里还有四亩地。俺妈成天慌嘞脚打后脑勺,俺姊妹仨,她没照顾过一个。您让大家伙说说,可有这样当奶奶嘞?”
刘晓红:“她不帮忙也就算了,俺爸、俺妈从来也没说过啥。俺一家人大不了吃的差一点,穿的差一点,能活着就行。俺现在,就求求您,手下留情,给俺们留条活路吧?求求您了,俺给您磕头了。”
刘晓红一边说,一边磕头。后面她就不是在演戏,是真的伤心了,觉得自己命苦,边说,边哭,边磕头。人都是同情弱者,她希望能有个好心人,帮忙说两句好话,利用舆论,声援一下自己,让爸爸、妈妈心里也能好受点。
刘晓芳、刘大志,不知道晓红为什么这样做,只是觉得如果磕头有用的话,他们也可以给奶奶磕头,求求奶奶,不要再闹了。
人群里,有一个人是附近村里的,她似乎想起来什么,说:“俺庄哩,有个小闺女嫁到他们村了,说过他们村有个老婆子,奇怪嘞很。儿子明明是城里的工人,还孝顺哩很,可是她跟儿子一点都不亲,一年到头住闺女家,不会说嘞,就是她吧?”
“俺也听说过,要是俺儿子能去城里当工人,俺做梦都得笑醒,这老婆子一点都不稀罕,你说奇怪不奇怪?”
“那有啥,给钱不就行了吗?不过也有可能,不是亲生的?”
“你还别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嘞,不然也说不通啊。你说是不是?”
刘王氏一看没人帮她,戏唱不下去了:“你给我等着!俺不会放过你的!”带着两个闺女回去了。
刘晓芳将哭得不能自已的妹妹扶起来,想着奶奶的再三刁难,悲从中来,抱着妹妹放声痛哭。旁边的刘大志,本来就觉得委屈,看两个姐姐哭,也跟着哭了起来。
看热闹的,见没有热闹可看,慢慢也都走了。
刘晓红一看人都走了,戏也不演了,用力抹了抹脸上的眼泪:“俺妈、俺爸,俺奶奶这样一闹,咱今个这生意,肯定做不成了,咱也别搁这耽误时间了。叫俺爸先骑车回去,找大队干部想想办法,不能这样没完没了了。咱以前分家,有没有写协议啥的,看看还能不能找着。”
刘大军跟王光英交代了一句什么,第一次自己骑自行车先回去了,剩下的娘几个拉着架车子往家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