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军想说,恁奶奶不是这样的人,可是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同样当娘的,自己的娘和别人的娘就是不一样呢?
刘大军:“不跟你们闲扯了。咱说生意上的事,你们怎么想的?恁奶奶要是来了……”
刘晓红:“谁来都不好使,咱们要咬死了,说不给就不给。爸爸,俺前面那些话,都白说了是吗?”
刘晓红:“这个口子要是开了,你们想过以后没有?俺爸你有一个姐姐,一个妹妹;俺妈有三个姐姐,两个哥哥。
俺大舅就算了,离得太远,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回来。其他的每家至少有三个小孩,差不多有一半都已经成家了,大家都是真正有血缘关系的亲戚,教谁?不教谁?
不要忘了,俺姥可是还活着呢,你要是光叫俺奶奶那边的亲戚,你让俺妈咋办?这些要是都交了,还有那些亲戚连着亲戚的呢?”
“就算咱一视同仁,都教了,都是咱村附近没多远的村上的人,他们上哪去卖呢?这东西,又不是粮食,有多少人吃?他们抢地盘、打架了怎么办?咱自己嘞生意还干不干了?就算咱这一次教了,下次,下下次呢?”
“那怎么办?俺要是不同意,恁奶奶,饶不了俺的。”刘大军有些六神无主。
“俺也不知道,恁自己好好想想吧。”刘晓红失望地走了,她不想搁这待着,又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她不想见任何人,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
她无处可去,只能继续坐在门口的坑沿上发呆。她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父亲,说他是个愚孝的人吧,前世确实带着自己一家子离开老家去城里了,也算是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老婆、孩子最好的生活了。
说他是个好丈夫,好父亲吧,实在是算不上。除了最开始转学过去的那两年,妈妈要在老家种地,没办法照顾她们,只能他来。其他时候,依然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父亲,一个星期,跟小孩都说不了几句话。
后来不止一次的听他提过,爷爷在他9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可能他也不知道怎么做一个合格的父亲吧。也许这就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刘晓红真的特别想大哭一场,因为心里实在是太憋屈了。她想把这个家庭拉起来,可是刚开始就碰到这样拖后腿的,她有一种深深地挫败感、无力感。她怕自己白白浪费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刘晓红(OS):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原来是真的。所以人家说,打败自己的从来不是困难,而是我们自己。是我们自己不够强大,不够坚强,不够勇敢,这些话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