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人轻手轻脚出了门。
二柱紧紧攥着刀子，之前那几个来下河村偷粮食的人，之所以被逮着就是没带趁手的家伙什。
不就一条破狗，这次倒要看看是狗快，还是他刀子快。
正好很久没吃肉了。
借着灶台里的火光。
冯氏小心翼翼剥开最后一个鸡蛋。
“五个鸡蛋还不够塞牙缝的。”
没了白天吞鸡蛋的气势，小口小口往嘴里送，可一个鸡蛋就这么大，吃到最后一口，眼里恋恋不舍。
“这群小崽子也不知道哪弄的鸡蛋，还怪香的。”冯氏后悔白天没仔细翻翻，“等找到机会再去一趟，他们肯定还藏了好东西。”
鸡蛋吃完，家里再没有能吃的食物，不甘心的上了炕。
一枕黑甜。
林氏吹灭油灯。
西屋几个孩子没钱买灯油，天黑后就会上炕睡觉。
透过墙壁，不时传来几个孩子在炕上笑闹声。
到底年纪小，白日闹得那么凶，晚上就和好如初。
小七咯咯笑声穿过屋舍，悠悠飘向半空。
村子一片宁静。
村里关押他们的房子在村子边缘，离他们要去的地方仅有百来米。
一路上没碰到狗，二柱逐渐放松警惕。
“二柱哥，就是这里。”
二柱抬头打量了下院墙：“愣子你翻过去。”
这事他们做惯了，一个手长脚长的人站出来，一跃抓住墙头，身子像泥鳅般丝滑进院子，落地无声，紧接着从里面打开院门。
屋子没锁门，里屋鼾声震人，五人吞着口水，直奔橱柜。
“不可能啊，咋啥也没有。”
五人不信邪，又仔细翻找一遍，别说鸡蛋了，连只耗子都没有。
“石头你小子是不是看错了？”
“没错，就是这家，这胖娘们院门都比别人家宽。”
二柱冷眼看向里屋的方向：“进去翻。”
冯氏正在梦里吃肉，俨然不知道屋里进了人。
“哥，炕底下就一双鞋，胖娘们一个人住。”
“走，进去。”
炕上像躺了一座小山，就这身形，整个下河村找不出第二个，没有找错地方。
二柱从头上抽出一根铁丝，熟练打开柜子，柜门一开，一股酸臭的味道差点没把他们熏晕。
“这他娘的比我爹的脚都臭，鸡蛋放这里还能吃吗，不都成臭蛋了？”
二郎黑着脸：“别说话赶紧翻。”
五个男人捏着鼻子在柜子里翻找，皱巴巴的脏衣服翻出来一堆，但一口吃的都没找到。
梦里，香喷喷的肘子，突然散发出一股股恶臭，直接把冯氏熏醒了。
地上影影绰绰几个影子，冯氏倏地瞪大眼，仔细一数，正正好五个。
“不就拿了五个鸡蛋，你们竟然半夜来俺屋里拉史，黑了心尖的玩意儿。”
小山猛得从炕上跃起，狠狠砸向地上。
冯氏骂骂咧咧，几个崽子翅膀硬了，还敢回来恶心她。
石头吓得转身就跑，剩下三人也慌忙往外跑，二柱攥着小刀眼底划过一抹戾气，最后咬咬牙，闪身跑出屋子。
胖娘们穷的叮当响，不值当他杀。
几人慌不择路，一个劲往山上跑。
冯氏紧紧跟着后头，杀猪般的吼叫直冲云霄。
“黑心肝烂下水的玩意儿，欺负到俺头上，二郎，四郎你们给俺站住！”
小七迷迷糊糊睁开眼。
“怎么听见娘在叫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