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巴掌按到了赵有根脸上。
“啊啊啊疼死老子了,娘你干什么,赶紧把她拉走!”
赵有根要崩溃了,本来只有痒,现在脸上火烧火燎的疼。
有根娘傻眼,不知道是先安抚儿子,还是先揍燕子,慌忙把女儿甩到一旁,心疼的帮他擦脸。
“把手拿开,别碰我啊啊啊疼啊!”赵有根一只眼肿的发亮,止不住的流泪,“娘我受不了了,你快给我松绑。”
“对对对,解绳子,娘给你解开。”
有根娘抹了两把泪,手忙脚乱的解绳子。
里正气得跺脚:“有根犯了事,不许解开,把她拖走。”
“肯定是他们撺掇的。”有根娘指向柳树村的几人,“我家有根就是耳根子软,他没有坏心思。”
赵家住在村尾,夜里根本没听见动静。
有根娘咬牙:“大不了,我们给赔钱。”
里正不为所动,昨晚的情形太可怕,他当了几十年里正,下河村从没出现过这么猖狂的事。
有根娘心一横,重重跪在地上。
“他身上还有伤,再捆下去要被虫子咬死了,大伙儿都是看着有根长大的,忍心看他这么难受吗?”
有根娘声泪俱下,里正有些动容。
反正在村子里也跑不了,说到底都知根知底,解开绳子请郎中来看看伤也不妨碍什么。
“那就...”
“里正伯伯。”崔昭昭走到里正身旁,疑惑问道,“树下好多虫子,这是什么情况?”
里正也困惑,身旁崔昭昭像是想到什么,突然捂住嘴。
“难道是神石生气了,在惩罚他们?”
话落,人群诡异的安静,里正面色也凝重起来。
无论什么季节,大槐树下从没聚集过如此多的虫子,不,从他记事起,就没有过这么情况。
难道真的像崔家丫头说的一样,是大石头降下的惩罚?
神石世代守护下河村,几百上千年里朝代更迭,村子都没有被战乱殃及,村里人在此安稳的生活。
难道昨夜这几人打扰了神石的安眠?
人群中已经有人吓得不断磕头:“他们做了错事,尽管惩罚他们,千万不要牵连我们。”
扯上神灵,再也没人可怜赵有根的惨状,有人狠狠“啐”了口吐沫。
“作恶太多,连神石都看不下去,活该!”
“就捆在树上,什么时候神石气消了,再送官府。”
可不能把人放了,要是惹得神石不快,惩罚全村那就遭了。
里正也认同,安排了两个人看着,不让任何人靠近大槐树。
林氏几乎一夜未合眼。
煎完药,又熬了浓浓一锅棒骨汤,舀了两斤面粉,擀成手擀面。
骨头汤做底,伴着大块的拆骨肉,爽滑劲道的面条下卧着一个荷包蛋,上头飘了几根绿油油的野菜。
二郎愣愣的盯着面条。
昨晚的肉味还在嘴里,怎么就又吃肉了,他不会是被踹傻,出现幻觉了吧?
林氏将筷子塞到他手上,催促道:“快吃,一会要坨了。”
这时小六闻着香味醒了,眼还没睁开,就像条蛆似的拱到炕桌下面。
“是肉的味道,吧唧吧唧。”
林氏扶额,昨晚声音那么大,都没吵醒他,饭一上桌,不用喊他就醒了。
小脑袋里怕不是装的全是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