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清面色难看,僵硬一笑:
“道兄这是说的哪里话……”
许墨拍了拍他的肩膀,轻笑道:“道兄勿怪,只玩笑耳。”
……
夜已深。
中央大殿内,几名道士围在一起。
“常清师兄,你这大半夜将我们喊来,所为何事?”
常清恨恨道:“那外来的道士身上有些古怪,我不得不出此下策!”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解其意。
只有一向和他走得近的常明似乎想到了什么,当下讶然:
“常清,你不会是想用那根绳儿……”
“没错!”
常清点头,从怀里摸出一捆血色的麻绳。
“这血麻绳乃是观主他老人家出门前留给我的法宝,在人血里泡了七七四十九天,这才炼制而成!”
“任他有多大的能耐,只要被这绳子一捆,也会当场七窍流血而死!”
常明有些担心:“连操血之术都对他不起作用,万一这血麻绳也对他没用呢?”
有胆儿小的说道:“是啊,常清师兄,等明天天一亮,咱们还是把这尊大神快快请出去吧……”
常清对他怒目而视:“你说得轻巧,待观主回来,仙丹失窃的罪责你来担吗?!”
那人再不敢说话。
“再者说,你们仔细想想,这野道为何这么厉害?”
“常清,你是说……”
“不错!若我猜测无误,那枚仙丹定是被这野道士吞了,还敢大摇大摆地找上门来!”
“否则的话,怎么可能连常明的操血术都对付不了他?”
“一会儿咱们将他捆了,再把他开膛破肚,说不得还能找到点儿仙丹的渣子!”
常清看了一圈,叮嘱道:“待会儿我从门外施咒,引动麻绳的神异,你们就在此地等我,若是一炷香内我没回来,多半是事情有变,你们就喊上其余师兄弟,将那野道士彻底打杀了!”
众人只好暗自点头。
夜黑风高。
常清蹑手蹑脚地来到许墨房门前,尽量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响。
戳开窗户纸,朝床榻上瞧了瞧,却发现床上被褥整整齐齐,压根就没有那野道士的人影儿!
常清一惊,将洞又戳大了点儿,这才发现那人原来是在地上打坐。
他一颗心这才放下,暗骂道怎么会有人大半夜不睡觉还搁那儿打坐的!
不过也好,这样一来,他捆起来更方便!
将门悄悄打开了点缝儿,常清放下手里的血色麻绳,念了几句咒语。
随着咒语念出,这团血麻绳忽然就动了起来!
一截绳头如同毒蛇抬起了蛇首,朝着房中打坐的年轻道士游弋而去。
许墨双眼紧闭,一动不动,好似对周遭一切毫无所觉。
眼看着血麻绳就要触碰到他的衣角,常清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
好在,年轻道士并未被惊醒,依然处于打坐的状态,任凭诡异的血色麻绳往自己身上缠绕。
等麻绳如毒蛇般在许墨身上游走了几周,许墨已经被捆了个结结实实。
“成了!”
常清见状大喜,差点儿就激动地喊出声来!
可过了半晌,忽而又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野道士为何还好端端的,没有七窍流血的异状?
“难道是没捆结实?”
等了许久,见许墨没有醒来的迹象,常清咬了咬牙,轻轻推门而入。
他踮着脚一步一步小心地移到许墨身前,正要低头查看一下。
却突然对上了一双清澈有神的双目!
原来是许墨不知何时睁开了眼!
“你…怎会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