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和尚一脸慈悲相,笑而不语。
忽然,他肥胖的身子一颤,七窍莫名齐齐流血,神色瞬间萎靡了大半。
他眼里惊疑不定,喃喃自语:
“贫僧的血肉化身,竟然死了一具?是谁做的?”
中年村妇见他这般样子,吓得跌倒在一旁。
“辩机大师,您…没事儿吧?”
辩机满脸是血,笑道:“无妨,只是该好好补补身子了。”
他大手一探,抓起盘子里那块心肝就往嘴里塞。
“血肉得道,五脏成佛,快了…快了……”
……
宁州城内。
走阴堂的地界儿里,有间寿衣铺。
刘老三在铺子里来回踱步,神色不安。
走阴堂里,杜春秋是大头领,张二是老二,刘老三自然就是三号人物。
“妈的,这天都亮了,堂主怎的还没回来?”
过往每年进鬼市,杜春秋天亮之前必定会赶回。
这一次时间过去这么久还不见人影,刘老三的心有些慌了。
要知道,走阴堂并不是一个纪律严明的组织,而是由浪荡惯了的江湖人凑出来的松散帮会。
只不过稍微规模大了点。
但说到底,这些江湖人都不是一条心!
要不是杜春秋一手“走阴请神”厉害手段,怕是没人能压得住他们。
如今眼看堂主迟迟没有回来,自然有人不免在心里暗自做些不好的揣测。
毕竟鬼市这种一听就不吉利的古怪地方,必然不可能全无危险的。
说不准杜春秋便因为某些缘故栽在了里头,谁又能说得清呢?
一群手下围在旁边,窃窃私语,各有各的猜测。
“都他妈给我安生点儿!”
刘老三此刻心里浮躁得很,怒喝一声。
杜春秋不在,张二哥也不在,刘老三的话多少还是有些威慑,一些人很快就闭上了嘴。
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怕他,很快就有人喊道:“刘老三,堂主这么久没回,莫不是真出事儿了?”
刘老三瞪他一眼:“放你娘的屁,以堂主的本事,能出什么事儿?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大家伙儿只要安心等着便是。”
“你说这话大伙怎么安心?那劳什子鬼市就不是人待的地方,老子就搞不懂了,堂主为嘛每年都要去跟鬼打交道?”
又有人不耐烦道:“是啊,跟鬼打交道多了,哪天栽在鬼手里也说不准……”
刘老三恨恨地扫了一眼说话的这些人。
每一个都居心叵测!
可眼看着就要到了晌午,刘老三其实自己也有些不淡定了。
“镇狱司的官差来了!”
突然,一个手下满脸慌张的跑了进来。
镇狱司?现在这时候来干什么?
刘老三脸色一沉,心里边儿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大家伙儿都出去看看!”
他招呼一声,一帮子人来到了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