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也放松了一点点警惕,但手里仍然握着螺丝刀。
“您好,怎么称呼?”
“张明成,跟东街李庆东混。”
东街李庆东在首尔市内也算是颇有势力,在近几年也算是转型得比较成功,不过他收马仔一向秉持着“荤素不忌,是人就行”的优良品质,所以手底下也是什么鸟人都有,姜恩俊因而可以随便用他的名字,反正他自己也不清楚手底下都有谁谁谁。
而从这个角度出发,东街势力才应该算是全首尔最大的社团,但由于内部凝聚力太低,成员滥竽充数、鱼龙混杂,道上又有“我马仔的马仔不是我马仔”的道理,东街李庆东只能占据首尔孙笑川的生态点位了。
“哦,我叫马政东,在恶狗帮跟柳老大混啊,自己也做些小买卖,刚刚那老妇女是我妈。是东街的人介绍你来我们这的吗?”
“不是,是我东瀛城的一个朋友。我听说你们这里有新货,就过来看看,别说,刚刚被你老妈‘逼’着吃了一颗,还可以吧。”姜恩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马政东听到这话也赶忙陪笑,“哦……是吗……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她老顽固,不知道怎么对道上的兄弟,不好意思哈。哪有人这么做生意的。”
作为一个道上混的,加上还是一个帮派的头目,马政东极其在意面子问题,也很注重营造自己的豁达人设,他老妈这么搞在他看来是有意给他拖后腿啊。
“你别给我装蒜了。”姜恩俊也没留半点面子,“你一直看着监控对吧,不然怎么突然出现了。”
“哎呀!没瞒过兄弟您啊,这不,我担心出什么事情,就下来看一看嘛!别误会!这药您直接拿走,就当我们送你的。”他继续强绷着那尴尬的笑容。
“送我的?那么好心?”姜恩俊有些诧异,心说居然那么大方。
“哎呀,就当交个朋友嘛。”
“也行。到时候有新货了叫我——对了,那账还记吗?”
“不用了,不用了。要不要坐下来喝喝茶再走啊?”
两人已经走了上来,重新迎接阳光。
“那倒不必了。”姜恩俊摆摆手,把手上的螺丝刀随便一放,露出了一个和善的笑容。“还有些事要办呢。”
说罢,二人简单地聊了些道上琐事,就这么告别了。
这时上来许久的金美兰也终于忍不住,从门里走了出来。
“你这臭小子!为什么不让他试一下药?万一人家诈你的怎么办?”她训斥着自己的儿子,但却放低了音量。
“妈,人还没走远呢。”马政东一脸不耐烦。
“你自己定的规矩你不遵守了?还把药送出去,诶呦你可真大方啊,怎么不见你对你妈那么好。”
“我他妈倒想遵守啊!”马政东无奈地看着自己这个老妈,“可人家拿的根本就不是新产品。那就是包薄荷糖。”
“什么?”
“你忘了吗?最后那两包药我直接卖给那外国佬了,剩下的是为了对付检察放在那里的薄荷糖!这你还敢收钱,得亏人家是第一次嗑药,人家要是试出不对劲了,那我这招牌怎么办啊!”
“卖完了?”
“对啊,我看那外国佬拿着枪,怕他他突然抽风,就把所有货全部拿给他了。”
马政东急得都要哭了,他一边说一边还看着姜恩俊远去的背影。
“未来他可能会吸食叶子、可卡因、毒蘑菇等等数不胜数的药物,但却再也找不回当初第一口的清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