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找我?”
“你是做生意的,我有笔买卖要和你谈。”
“我和你可……”
“你能轻而易举地判断出我在盯着谁。”还没等老板说完话,姜恩俊便打断了他的发言。
“那个时候并没有多少人。”
“不,我能确信我坐在那和普通的客人没什么区别——除了帅了一点。而且,你很谨慎,还很有胆识。不然也不会多备几瓶酒,更做不出绑架别人的事。”
“可如果是这样的话你为什么会让那两个杂碎白白欠下你的钱不还呢?”
“你想说什么。”老板的脸上青筋崩起,似乎动了杀心。
“我说了,我有笔买卖想和你谈。”姜恩俊咧开嘴一笑。
“他在虚张声势吗?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出来。”老板暗自揣测着,随后开口道:
“你想要什么?”
而他这不经意的一问却让姜恩俊对脑中一闪而过的猜测坚定了几分。
一般在这种谈判下,问“我能得到什么?”的人大多要么极其自我,要么则处于或自认为处于谈判的上风。
而反过来,一个人问“你想要什么?”的人一般而言才应该处于被动的一方。
更何况他想要什么不正是昭然若揭的事情吗?
不过是“命”罢了,何必再多那么一嘴。
这个老板并不胆小,可是出于什么原因让他没有足够的底气掌握主动的一方呢?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从头到尾就没有想过要他的命?
因为他只是个出现在不应该出现的地方的不合时宜的人?
记忆开始回溯,一个被他忽视掉的细节重新出现在了他的脑海当中:纹身。
晕倒前,他瞄了自己的纹身两下。
而刚刚,至少是三下。
“看来和我的身份有关。”
“老板,我想要的不过是一条命罢了。”
“你知道的太多了,我们不能放你走。”老板阴沉着脸。
真的大恶人要动手早就一言不发直接上了——他甚至没有直接回绝。
或许对于他们两个人而言杀人的勾当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出现意外情况还是头一次。
“首先是威慑的红脸,然后是温和的白脸……”
“老板,话别说那么绝对。你看看我手腕处的纹身?”姜恩俊故作不知情地提了那么一嘴,可老板果然看都没看就直接说了一声:
“你是谁的手下都没用,我们不归他们管!我们也不在乎……”
“看来是『散户』。”
在进入千禧年之后,整个半岛的帮派势力对于一部分冥顽不灵,在各种地盘上打游击,不屈从于任何派系的黑手党个体户统统叫做『散户』。
成为『散户』的人往往是两个极端:一类人还充满前景,可以随时退出这条不归路,因而不怕人威胁,没把路走死。
还有一类人则彻彻底底地得罪了半岛中帮派林立的地下王国,没有人愿意接收他们,他们也只能独自度日。
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卢泰愚大统领对黑恶势力出重拳之后整个半岛的帮派早就一蹶不振了。正经人谁会跑来混社会?
“你们当然可以不在乎,但是,‘钱’总得在乎吧!”
“你想拿钱换命?”壮汉问道,“杀了你钱也是我们的!”
“他身上没有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