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他联想起刘壮曾经便因为得知了张猴儿的踪迹而被那小子私下灭口,而刘壮则与那李远走得最近,如此一来岂非有极大可能李远早已知道了他的事情?
如是一来,伍思义前后思虑,断定李远是早已知道了自己秘密,这才将多年苦练而成的刀法藏着,一直到那天事态失控,他横里杀出,不但捡走了陶岳的所有积蓄,还将自己从一个左右逢源的捕快变成一个通缉犯。
人生大恨,莫过于此。
今晚捡了个时间,他便前来追击这个新晋捕快了。
李远冷冷道:“你包庇罪犯,收受贿赂,杀害同僚,还不知罪?躲在阴暗角落苟且偷生已算家山有福,还敢来主动受死?”
铮!!!!
伍思义大刀瞬间出鞘,寒芒在夜空中一闪。
“智清师父,还请出手!”
另一个脚步声从另一侧突兀的出现,倒是令李远倏忽蹙眉。
“伍爷,对付这么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还要让我跟你走一趟?”
李远侧目而视,一个身材高大的光头大汉步入墙头的另一侧,这秃驴满脸横肉,目露凶光,当真可怕,与伍思义一前一后,将李远堵在中央。
“这秃驴哪来的?”
李远惊讶不已,没想到伍思义竟然还找了这么个好手伏击自己。
“绝对不能让他走掉。”伍思义齿缝里吐出一句话。
下一刻,一个轻微的呼啸之声响起,
伍思义骤然感到一丝不对,他的眼睛刚刚看到李远的大手摸向刀柄,便下意识挥刀。
刀锋尚未劈出,李远那修长的仪刀已经破空劈斩而来。
“什么——”
刀锋之上传来强烈的震感,伍思义顿时感到持刀的右手传来阵阵疼痛,抬眼看,一道凌厉的弧线乍现眼前。
“智清救我!”
伍思义大喊一声倒跌开去,左肩现出一道染血的疤痕。
李远脚步踏足实地,便感到身后传来强烈的震动,竟然是那个名叫智清的秃驴撞塌了胡同的矮墙,飞步奔来。
当此之时,李远距离伍思义有半丈有余,而智清距离李远则有一丈之距。
就是这一丈的距离,变成永远不能逾越的天堑。
李远再度动了。
这一刻,心脏深处延伸的血管开始连接长刀,而蛛网一般的神经末梢似乎覆盖了刀身。
那并不存在的毛孔开始一张一翕,呼吸着那股‘气’。
狂风刀势!
李远踏步的刹那,狂烈的风声响起。
唰!!
伍思义提刀相格,修长的刀锋距离他的眉心只有半毫,却被他的刀锋刚好架住。
“为什么?”
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眉心一道血线炸开,眼中瞬间失去神采,仰头倒地。
刀虽止,但寄于刀上的那股‘气’却离刃而发,在半寸之内肆虐。
身后传来咆哮,
那名曰智清的僧侣运起双掌,排击而来。
李远看得清楚,这秃驴双掌一片漆黑,看上去硬比生铁,定是经过特殊的淬炼。
杀!!
狂风刀势,全力展开。
李远掌中的长刀似乎与四周飚起的气流有相合之势,一击中,积累的‘势’宣泄殆尽。
心脏深处传来震动,李远知道自己砍中对手。
锋刃切开长袍,露出白花花的肥肉,紧接着肥肉之上的伤痕乍现,鲜血飚起。
“扯呼!!”
智清躲开必杀的一刀,整个人平地飞起,往后跃去。
这是一个已经练出‘势’的刀客,并且还锻体有成,他如何对付?
“别走神了,还是先想想死后会下第几层地狱吧?”
淡淡的声音出现。
智清骇然看去,但见——
一道横起的弧线在空中一闪而逝,鲜血瞬间炸开,他庞大的身体像是一个水球被割开,瞬间喷出满地鲜血。
李远这一刀竟然将他横着切为两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