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王策,居然让麾下百姓从事如此繁重的劳役,还没有工钱?”
“老丈,我是……”
许攸一腔愤恨,正想拉拢这老农去投冀州,反了这王策。
却见这老农,听得他辱骂王策,脸上的神情,赫然变成了凶狠的模样。
“乡亲们,这人公然辱骂王大人!”
“一定是冀州袁绍派来的细作!”
老农振臂一呼,周围劳作的百姓们,顿时一个个叫嚷了起来。
“好大的胆子!”
“居然敢骂王大人?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说,你收了袁绍多少五铢钱,来这里造谣!”
一时间,蜂拥而来的百姓们,将手无寸铁的许攸团团围住!
许攸随行还带了几个护卫,虽然他们都是难民打扮,可手上的拐杖,都是枪杆改的,包袱皮里也是长短兵刃。
眼见群情激愤,护卫们立刻护住许攸。
但,距离最近的老农,已经飞快地抡起了铲子,狠狠一锹朝着许攸的脑袋当头拍下。
“嗷!”
许攸吃痛,护卫们一愣,百姓们立刻一拥而上,把这些护卫乱拳打倒在地。
不得不说,许攸的脑壳还是有点结实的,并没有昏迷过去。
趴在河道淤泥里的他,可怜巴巴地抬起头,惊愕地看着那老农的脸上,露出了丰收的喜悦。
“真当老头子不认识?”
“噫,逃难的手上连个茧子都莫有,一口一个牙酸的词儿,还装难民嘞?”
“靠恁娘,真给俺们兖州人丢脸!”
许攸欲哭无泪。
说到底,这还是脱离了人民群众。
如果他只是个落魄文人的打扮,或许老农还会忌惮他的身份。
可他装成农民的模样,这就来到了老农专属的赛道!
很快,这蹩脚的间谍,就送到了坐镇县城的王粲手上。
“唷,老丈,您又抓着细作了?”
做王粲护卫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前在中都县守城的孙亮!
看着眼前的老头,孙亮只觉一阵熟悉,仔细一想……
当年那个张二狗,不就是他揪出来的?
“那是,老头子别的没有,可这眼睛雪亮!”
老农得意洋洋地挺起了佝偻的腰杆。
“兀那细作,袁绍派你来此作甚?”
王粲也很快赶到,狠狠一拍醒木,吓得许攸跌坐在地。
“我……俺是逃难来的……”
众人大笑,许攸眼见装不下去,脸上青了红,红了白,一时说不出半句话。
“姓名!”
“许……许攸,字子远。”
“嗯?”
王粲一愣,他刚从前军回返,坐镇上党郡,王策给他下达的任务,是仔细盘查流民和外地商队,把里面的袁绍军奸细抓出来。
谁知道这一次,居然把袁绍手中的谋士给抓了起来!
许攸还是有些名气的,才学满腹,更是被袁绍命其分掌州事,撺掇袁绍出兵,攻打王策的,也有他的推波助澜。
这么一位身份高贵的军师,居然被老农给逮了?
眼见王粲眼神古怪,许攸彻底麻了,索性四仰八叉地躺在了地上。
“我许攸良略在怀!”
“汝等目光短寸,不识我南阳许子远!”
“若得我计,取冀州易如反掌!”
王粲乐了。
你的确是有点能耐不假,可现在,还用得着你?
主公那边,可是在筹备大动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