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阮曼音,这个已经算是暗线半个成员的女人,是唯一一个,能不停地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
直到姜虞桉的出现,可是姜虞桉又跟她不太一样。
周怀渊不会带着她出去做那些需要“演戏”的任务,仍然还是会让阮曼音演那个,在外人看来,在周怀渊面前很是受宠的女人。
可是姜虞桉给他秦宴北的感觉就是,虽然周怀渊说她只是自己的消遣,却固执地不愿同意她去做饵,比起说是嫌弃姜虞桉什么都不会,更像是一种......别扭的保护?
甚至还对他这个好友都抱有了敌意,他不过是想在抓徐丛韬这件事上出一份力罢了。
毕竟平时受到周怀渊的照顾也很多,他也没什么能报答他的。
倒是没想到看到了他的另一面,唉,看来他以后面对姜虞桉时都得好好供着才行了,不然以后她要是真成了周怀渊心尖尖上的人,他可不要被周怀渊天天当成敌人看待。
车子一路疾驰,来到了军区医院的特殊病房区。
姜虞桉下车一看到医院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周怀渊要带自己来看什么。
她的心情瞬间就跌到了谷底,虽然心中对段暄很是讨厌和厌恶,但是......要让她面对病床上奄奄一息的段暄,她还是做不到心太硬。
她这辈子大抵是做不了周怀渊这种没心的人了,因为她实在是做不了那种真正心狠的人。
一路上两人都没再说什么话,周怀渊在前面领路,姜虞桉就安安静静地跟在他身后。
段暄在ICU病房里,要进去探视,他们必须换上防护服。
两人站定在段暄病床前,姜虞桉只看见段暄身上插着很多管子和线,要不是旁边的心电图机显示着他还有心跳,姜虞桉都觉得面前躺着的这个人其实已经不行了。
“看清楚了吗?段暄跟在我身边做事,得到了这样的结果,看见他这个样子,你还敢、还打算做饵吗?”
周怀渊抓着她的手,让她走到前面来,好好地看看清楚段暄现在的模样。
他脸上又被玻璃渣刺进去的伤口,包的像个木乃伊似的。
姜虞桉眼眶有些热热的,她不是说害怕什么的,她就是有些触景伤情。
段暄肯定也有自己的家人、爱人,如果面前躺的人是她姜虞桉的亲人,她不敢想象自己会有难过,难过到或许希望受伤的人是自己。
“我知道你讨厌他、恨他,但是你知道段暄重伤晕过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
姜虞桉舔了舔有些干涸的唇瓣,对着周怀渊摇了摇头。
周怀渊接着说道:“他说,‘姜嘉临不能有事,这是他的任务,还有......这是他欠你的’,他还说,‘欠你的就用他这条命还了。不管他是死是活,你都可以一直恨他,恨下去。’”
“因为再给他做一次选择,他还是会让你进入那个房间,因为他最忠于的人,是我,他不能让我有事,所以他还是会这么做。”
“姜虞桉,做饵的任务,不会比这个简单,只会比这个更加凶险,你真的不怕?”
周怀渊定定地看着已经眼眶湿润的女人,隔着护目镜,他也擦不到女人落出来的那滴泪水。
心下顿感有些烦闷,怎么怕也哭,对待讨厌的人矛盾、纠结的时候也喜欢红眼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