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什么?世珍老师得了学堂这么多好处,我得一点算什么?他要说,我还要跟他理论理论,看谁比谁要的多。”
“这个倒不要,何必搞得人尽皆知,鸡飞狗跳?我去办好来就行了,一声不吭的。”他倒红了脸,好像做了件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就对了,老弟。你一句话的事情,他们敢说个屁。要不是柳主任罩着,你一句话就可以把他开除掉。我觉得你要向柳主任学习,胆子大起来,心里雄起来,两个代课老师,一个民办老师,在你这个正式老师面前,就是一只蚂蚁,随时可以把他们捏死。秀美可以献给柳大雄,就不可以献给你袁子温?是啊,她有没有跟你表达过那方面的意思?”她的眼光中透射着暧昧和神秘,仿佛要在黑暗的屋子中探寻出发亮的黄金。
“你说哪里去了?一答应你,你就放肆起来。都跟你说了,在我的眼里,秀美既勤劳,又懂事,还吃得亏,是世珍老师的福气。特别是她身材那么苗条,却又那么有力,平时眼睛笑眯眯的,还有点天真无邪的样子,真是难得,怎么却做出那样的事,真是想不来。不过,你说,柳大雄既然跟秀美好,怎么又跟玉莲好了?她们其实是好邻居,论辈分,她们还是姊嫂关系呢,秀美应该叫玉莲为嫂嫂。而且,她们两人,一瘦一胖,身材性格截然不同,怎么会跟上同一个男人呢?”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
原来,最初柳大雄来学堂视察,都是在世珍老师家住的,因为只有他家离学堂最近。秀美勤快,侍候主任洗脸洗脚,铺床叠被,点灯端茶,一来二去,就熟得很了。因为世珍好酒,大雄更好酒,每次两人都喝得酩酊大醉,世珍更是烂醉如泥,躺在床上不省人事,而这个柳大雄,却是官场和情场中的老手,每次都要逼世珍多喝几杯,自己装作大醉,其实心里清醒得很,世珍喝个十一二分,他自己只喝一个六七分,正是兴致最高的状态。没有办法,而且,也是习俗,都由女人照顾他。
那个时候,村里还没有流行水力发电机,都是点煤油灯,大雄正是趁她在他房间点煤油灯的时候,故意吹灭灯火,把她拥入稻草床上,半推半就成就了好事,而世珍却一点儿也不知道,睡得又沉又香。
后来,柳主任来村里来得越来越勤快,两三个星期就来一次,弄得学堂疲于应付,而且,有时下午就来,吃个晚饭第二天一早就走,弄得秦邦宁校长心神不宁。邦宁其实也是一个老色鬼,心里也猜着了几分,有次借口喝醉了酒,没有回家去,也在秀美家睡,很快就发现了端倪。
其实,邦宁早就与秀美有了一腿,秀美常常利用上前山砍柴的机会,借口讨水喝,跑到邦宁家里,两人就在他们家屋后的木棚子里颠鸾倒凤,她呀,咿咿呀呀地叫,弄得木板嘎吱嘎吱地响,棚子有的时候摇摇欲坠。只是没过两年,邦宁的身体就被掏空了,受不了她蛮横的腰力,牙齿脱了好几颗,脑门上的毛,也掉光光了,才基本断绝了关系。
“有一次,他从木棚子里出来,都一瘸一拐,佝偻着背,手撑着腰,好像要随时摔倒的样子。而她却像战胜了的公鸡,拍拍他的肩膀,脸上露出胜利的微笑,竖着美丽的羽毛,一路小跑着爬上山坡,挑着八九十斤的柴火,像风一样地滑下了山去。”
美娘恨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