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的,把里面的衣物脱下,穿上我的,洗干净,到炉火上烤干。其他地方,擦干净就行了,要快!”
说完,她从大衣橱中翻了两下,扔给他一条粉红的裤,一扭头,已经出去房间了。
等他擦完身子和外裤,正把粉红裤往煤炉上烤时,院墙外的单车铃声响起来了。
煤火虽然是火,但那都是暗火,想要一下子烘干,似乎并不可能,烘干了放哪?他往裤兜里塞了一下,鼓鼓囊囊的,很容易被发现,而门外的脚步声,似乎正往厨房这边来了。
“塞灶堂里?不行,万一点火,一下子曝光。塞柴火堆里?万一烧火,岂不会牵扯出?”
正在艰难抉择的时刻,厨房门外响起了脚步声。
正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灵机一动,从灶门边上的小木窗中,把粉红裤塞了出去。
多谢老鼠!窗户本是蒙着一层厚厚的油纸,但右下角有一个圆圆的口子,显然是老鼠咬啮的结果。
阿姨看着他的空手、空口袋,左手搭着鼻子闻了闻,莞尔一笑,又出去了。
乌拉回来很兴奋,说:
“我以后星期天下午不用去加班了,那些鬼事都叫蒋光头去干了。”
“守门的蒋光头?”
“对呀,这老头很好。谁的忙都愿意帮,上次我不是不舒服嘛,打一个电话给他,他答应得爽快。第二天,主任还表扬我,说这地板、这窗户,这桌椅,这茶杯,擦得比以前都干净,透亮。真是越干越精了。”乌拉边说边做着擦洗的动作,在他的眼里,真是行云流水,仿佛不是体力活,而是轻奢舞台上的真人表演。
“这你就不懂了。男人不干则已,一干起来,女人的活干得比女人还厉害,不要说搞卫生,就是炒菜,真正的大厨师都是男的嘞,他们用起心来,我们女的还真比不赢他们。”
“还有裁缝,男裁缝的技术也不比女裁缝差呢。”乌拉补上一句。
“对呀,所以,但是,总让人家干不好吧?我建议礼拜一带点什么吃的去,欠人家人情不好,干久了谁也不高兴,光说一句谢谢没用。”她妈建议。
“可以带点花生、瓜子什么的。”他试探着建议。
“这个有点低级吧?又不是打发叫化子?”乌拉瞪了他一眼。
“饼干,糖果什么的,会比较合适。怎么样?这个就由教授负责!”她妈做事总是雷厉风行。
“好的,我这就去买。”说完,他就往门外走,这半天的时光,是最晒她的,省了这半天,不但相处的时间增长了,也不用再做这个见不得人,见不得她,她也不可能感谢他的活了。
“唉,等下,下个星期来就够得,不必着急。”
乌拉喊住了他。
趁她妈在厨房做饭的机会,乌拉突然把他压迫在了沙发上,让他半坐半躺着,虽然压得腰和脖子都别扭,不舒服,但他此刻惊喜万分:
“为她买些饼干和糖果竟然这么开心,这么主动地亲近自己!也是奇了怪了,也许,真是自己的诚心终于把她打动了吧。”